9.第九章[第1頁/共4頁]

“王爺這會捨不得的人恐怕多了去，我聽聞王爺和烏衣巷周家的大婚一事也定了，豈不是很快就會搬出宮去？”

“今上還冇下朝？”皇後並未理睬，隻體貼前朝，今上一日比一日重，昨日夜間停的雪，今早便硬撐著去了太極殿，幾日前建康王一事，她聽得心驚肉跳，眼下眉眼間藏了幾分黯然。

“免禮吧，”皇後見她挑簾而入，一雙飛，目神光活動，不免有些微微失神：這雙眼睛和十幾年前那人的確一模一樣……

“臘月初八，就是長公主大婚的日子，”皇後抱動手爐，仍不疾不徐地說著，“本宮看琬寧是個穩妥孩子，就讓她跟著疇昔，由她和芳寒顧問芷兒，我也放心。”

剛取出帕子，不料一陣冷風襲來，帕子隨風轉了個圈，落入泥塘中去了。皋蘭瞧了瞧，自顧自感喟道：“一不留意便身陷囹圄，不要也罷！”

“我會馳念蘭mm的。”英王眼波一蕩，便是這類慣常神情，總讓人產生被深看一眼的錯覺，皋蘭穩穩心神，笑著搖首：“我們就不勞王爺掛唸了，還是多念著你周mm吧！”說罷斂衽一福，快步朝闕月齋去了。

“不，我在等mm。”英王瞥見泥中錦帕，笑吟吟看著她，皋蘭天然清楚他本性，無事開她打趣罷了，強笑道：“這宮中高低，我看隻要王爺心最大，樂得清閒。”

殘雪未消，桃林中雪水相融，非常泥濘，皋蘭卻不甚在乎，連著騰躍幾下，便跨了疇昔，天然濺了一身泥水。

官道上三三兩兩皆是人，要步行出了司馬門方能上馬，百官們便結伴而行。成去非和父親走在最後，前麵留下的一串串足跡清楚可見。

東堂裡端坐著皇後，蔣夫人正立在其身側恭敬聽話，琬寧行過禮，方瞥見英王也在，不免更加拘束，緩緩朝他欠身一福。

黃裳輕應一聲，出去朝皋蘭使了個眼色，趁便接過她的大氅，皋蘭笑道：“勞煩公公。”

“今上多日不朝，廷臣們不免會有諸多揣測，此時今上隻要在太極殿，多少也能撤銷廷臣們的顧慮。”

“賀女人和阿九呢？”不知何時，皋蘭已進了園子，琬寧聽到她的聲音，忙揩了揩淚，出門相看。

話裡自有深意，英王用心假裝不懂，隻問她：“我看mm眉宇之間，似藏苦衷，誰欺負mm了麼？奉告我。”

黃裳在皇後身邊已有十多年，他辦事老成精密，事無大小迄今未曾有過半星不對，皇後一向很信賴他。

在宮中住了這幾月，給皋蘭的賞物豐富，奴婢們一一給裝了箱子，昨日英王特地來送的禮品伶仃裝箱，一行人有條不紊地拾掇著，琬寧立在窗前去外看望，心底酸楚，羨慕皋蘭的有家可歸，不像她，不過是一叢飛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