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1頁/共4頁]

“mm你站住，”身後是英王追了上來，懷中抱著琴。他早透過林子瞧見了她，她立足聽他歌聲，立在那邊，彷彿一陣風便能吹散了。

“mm可知為何選你做公主侍讀？”他驀地換了話題，琬寧謹慎翼翼搖首，心底卻狂跳不止，這個題目，的確從未有人跟她解答過。

阿玖悻悻看琬寧一眼，吐吐舌頭持續扒拉著碗裡的飯，皋蘭打量她半晌又笑道：“快直起腰來，讓人瞥見，該說端方白學了。”

“西北諸將多是父親舊部，一個小小的參軍，本不該掀颳風波，有人想要介入大西北，此舉不過成心蹚水，”成去非眼眸忽沉下去，西北軍是成府安身立命的底子，斷不能落彆人之手。

虞歸塵望著他背影：“我不是已在建康了麼？”

兩人在日頭底下站半晌，琬寧神采泛紅，額間也沁了細汗，卻多數是因為嚴峻。英王倒是更加麵白如月了，眸中掠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嫌惡，稍縱即逝。

“誅晁錯罷了。”成去非腦中躍出當日朝堂一幕幕，初時，誰也冇想到建康王手腕如此狠辣，等局勢嚴峻了，方覺悟建康王這是要趕儘撲滅，再去討情，竟一點迴旋的餘地也冇有，他氣勢正盛，阮正通接管得也安然，彷彿和今上自故意照不宣的默契。阮氏的覆亡，一下便刺透世家大族們的心尖，建康王磨刀霍霍的架式，任誰也不敢輕視了。

“那mm為何要偷聽我操琴？”英王語氣又冷幾分，琬寧艱钜稍稍抬首，聲若遊絲，神情嬌怯：“我不是成心偷聽，隻是路過，並不曉得是王爺。”

虞歸塵飲過熱茶，便褪了外套：“有所耳聞。”

虞歸塵想到這，道：“這邊子遐鄧將軍諸人再去了西北，宮中空虛，要謹慎。他天然也清楚西北多為你家舊部，一時動不了，而內宮則相對輕易多了……”言外之意已明擺著，虞歸塵這是在給成去非提示。

日子捱到立夏，琬寧是見了賞物纔想起的。建康的立夏要嘗三鮮，長江的鰣魚，北湖的櫻桃，高淳的青梅。而宮中則又多賞了涼扇，龍鬚席等物件。

她寬裕非常，好半天，才極力開了口：“我聞聲有人操琴，怕被人發明……”一席話顛三倒四，她渾然不知本身在說甚麼。

去了南潯殿，原是公主新賞一柄青竹扇，清秀可兒，悄悄一搖，冷風有習。翠生生的模樣，看得民氣也清爽了。

兩人目光相碰，相互默契。成若敖丁壯時曾任雍涼刺史，熟諳西北邊陲，西北向來是立室權勢範圍，彆人想要橫插一手並不易，而西北，則是建康王自少年起邊魂牽夢繞的處所，這一點，朝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