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第1頁/共3頁]

長史冷靜點頭，見大將軍又開端成心偶然地拿起那玉快意，打著拍子敲那唾壺，那壺邊已缺了個口兒，讓人不由想起先前常常酒後，大將軍喜敲唾壺，動輒吟詠“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眼下，未曾見喝酒，倒還是這個行動，長史心機漸清，隻垂首道：

“大司農所言不無事理，可眼下情勢嚴峻，非常之時便不能走平常路，萬事需謹慎才更好。”

大將軍腳剛落地，屏風後便繞出一人影，嗬著腰略略一見禮，恰是大將軍的長史。

長史聽這話音，自生機候到了，方道：“荊州地處上遊，雖自有上風，可並不料味著建康就要受其壓抑，”說著打了個揖，“小人借筆墨一用。”

荊州和江左世家都打過劉衝的主張，此人軟硬不吃，竟也讓人無可何如，幸虧兩端都獲咎，倒也讓人放心。

那絲笑意驀地變冷, 大將軍眯起眼，把書牘舉近幾分，定睛再看一遍, 並冇有錯, 心底一陣惡寒。這一句於一片錯彩鏤金中拔地而起, 真可謂孤筆！毒筆！他許侃這是拿軟刀子害他！

人間悲傷事莫過於此。

現在，大將軍獨上燕子樓, 憑欄遠眺，遙遙瞥見半麵江水，一行白鷺接二連三自天涯掠過, 垂垂消逝在熊熊燃燒的夕照裡，好一派春江老景！他捏起那封書牘，嘴角浮上一絲得意的笑，荊州許士衡這個時候也不過如此, 遂並未留意上頭火漆，隻刷刷甩開紙張, 氣定神閒略略掃了掃。

相互讓了讓禮，大將軍親身送出聽事，隻見皇甫謐身形佝僂，行動盤跚，心底不覺駭怪，一場病下去，大司農彷彿俄然之間便老去，莫名讓人感慨，他凝神看了半晌，方折身進屋。

小廝道：“大人們剛走，府上就收到一封書牘，不知何人所寄。”

“你都聞聲了？”大將軍重新落座，姿式隨便了很多。

九錫之禮，大司農借身材之由並未親身參加，廟堂之上已有傳言，雲大司農與大將軍日生間隙，多多極少，老是落人耳目，不太長史清楚，這兩人到底是幾十載的交誼，即便有隙，也不是甚麼人都能順勢鑽得了的，而這封信，大將軍但是先讓本身過的目……想到這，語氣更加恭謹委宛：

到聽事這一起，大將軍思路漸冷，不複方才怒意，步子放得也慢：說到底，這是私家書牘，天子看不到，百官看不到，可謂隻要天知地知他知，那麼，許侃到底心存何意？

“小人私覺得大司農之法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