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第2頁/共4頁]

倒是大將軍，沉得住氣，隻遮袖喝酒，自有旁人問話：

無人出頭。

“機會未到，無益也，大將軍何必心急？您已實權在握，浮名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太極殿久久迴盪著這番陳詞，撞得民氣發緊，英奴幾近聽得頭皮都要炸了！咬緊牙關掃了世人一眼，半晌方回過神！

“大司農不見幷州之事？大將軍不過借勢運術罷了，便居奇功，何謂‘天下既平，神器自至’？現在放眼四海，何人可勝大將軍？”

再等半晌，殿上還是死的。

“大司農此言差矣！”長史側眸望著皇甫謐，擲地有聲：“大將軍早已錄尚書事，都督中外軍權，現在又有安天下之功，今上另有甚麼可賞？加九錫勢在必行，螳臂當車不如順勢而為，大司農所言機會未到，實在大錯，大將軍萬不成貽誤良機！”

初四這日便是朝會的日子，太極殿上群臣肅立，本日議題不過一事：幷州大捷以來，封賞還未曾落實，總拖著不是體例。英奴暗裡早召來中書令張蘊問話，張蘊的確活死人一個，這回連稀泥都不肯和，隻雲懇請今上決計。

“臣覺得，”長史的話說到這，世人皆知，重點來了，便都翹首候著，個個雖沉心靜氣的模樣，心底波瀾早不知翻了幾番。

“大將軍忘了昔日憂憤之事嗎？”

“我曉得，諸位必然在想大司農怕是老胡塗了，怎能不知何人纔可受九錫之禮？”

皇甫謐抬首諦視著麵前意氣風發的長史，那眼角眉梢之上，明顯藏著一股按捺不住的雀躍，偏要強壓在這一副昂首收斂的模樣裡，也是難為他了。

成去非真的是一副千年穩定的神情，莫非真要比及大將軍殺到頭上來，他立室才肯動一動？英奴一時頭痛欲裂，尚書令病得太是時候了！

他神思縹緲，直到耳畔再度響起皇甫謐的聲音：

成去非亦微微抬了抬眸，冷冷諦視著那一襲身影。

英奴氣極反笑，誰都清楚這封賞，在彆人都不是難事，樊聰鄧楊一眾好打發，那麼大將軍該如何犒賞？樊聰在奏表裡早推得一乾二淨，統統統統軍政目標，皆大將軍事無大小，遙遙批示，他怎敢居功？

“九錫之事，請勿勞累，自有吾等籌劃。”

兩人目光忽就碰撞到一起，如同高山起了驚雷，大將軍雙眉不覺動了動，坐中人多數不知，可大司農是最清楚不過，本身更是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