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二八零章[第2頁/共4頁]

“大人們稍安勿躁，容我一探真相。”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在建康王的哭啼間斷續而出，天子聽得更加心煩意亂，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驀地握住了成去非手腕，力道之重，成去非不由心底一緊，朝一邊丟了個眼色，陳鐸忙不迭過來替今上悄悄撫起背來。

建康王本就身形高大，一襲豔紅大氅，自簌簌落雪中來，更奪人眼目，百官相互互換了眼神，一側內侍官早上前去，正要幫他撣雪，被他揮手攔下：

“伯淵，”剛出了西堂，建康王便悠悠開口，“今上那個都不見，獨獨宣見了你，可見皇恩浩大，今上既看重你，大婚一事勿要今上擔憂纔是啊！”

“今上安在？”建康王立定，目光早投向了裡邊，言辭間大為不敬。

說著踏步而去，劉毅拖著雙膝往前挪了幾步：“王爺，不成啊！”隻見那抹紅影很快融入白茫茫一片大雪當中，再也看不見。

一時今上的喘氣聲，建康王的抽泣聲交叉在一處，聽得品德外壓抑。

來到堂前，保衛見是他，紛繁行了禮，此中為首的一眼瞥見他腰間佩劍，頓時起了警悟，心下正躊躇，建康王目光直直掃過來，兩人目光剛巧融會在一處，此人莫名發怵，彷彿心機已全被猜透，一時竟連大氣也不敢喘，再抬首時建康王已掀簾而入。

立室父子竟正伴帝側！

“大親王來了！”不知誰低聲提示了一句，百官不由把目光投向那風雪當中，公然，鵝毛大雪間，隻見一襲紅色身影躍入視線，恰是建康王。

內堂兩個小丫環正玩弄香爐，隻覺背後一涼，有微小的冷風灌出去，等看清是大親王，竟怔住了。

成去非點頭稱是，四週考量著地盤：稻子喜濕好熱，種鄙人湖裡，而那上坡的地盤種的是小麥，兩不遲誤，隻是看地形，灌溉彷彿不太便當，正凝神考慮著如何架渠之事，俄然發明東南處竟荒著大片地盤，核心似已圈了邊界，野草長得倒比莊稼富強很多。

新翻的泥土，異化著枯草和地氣的味道。不遠處，仍有黃牛牽著犁，揚至半邊的鞭子隻落一聲空響。行至一片桑榆之下，他俯身撮起一小捧土，朝遠瞭望，泥土又從指縫間灑落，折射著晨光的陽光，格外暖和。

“本年杏花開的日子，比客歲彷彿又晚了十餘日。”成去非深深淺淺走上前去，和長鬚老農搭起話，老農正坐在石頭脫鞋往外倒土，頭也不抬，嘴裡叼著旱菸袋，吞雲吐霧：“是啊，這一晚，今後的事兒就得都跟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