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第2頁/共4頁]

說罷兩人行了禮，目送他遠去，不等出了園子，隻聽前頭一陣腳步聲，彷彿有人來尋成去非，看不清人影，隻聽有人道：“至公子，馬廄俄然走了水！”聽得出來人很焦心。

以往在阮府便聽聞烏衣巷立室至公子通百家，能解五經，就是兄長們提及他，也多有溢美之詞，固然此中還異化著其他語焉不詳的東西，她卻毫不在乎，腦中隻設想著個恍惚的身影。

成府的幾處園子是依四時定名的，春曰細柳，夏謂荷月，秋乃樵風，冬為聽雪。長公主嫁過來住在樵風園，出了成去非的書房，往東過一道月門，就能瞥見一叢鳳尾，遙對著正屋窗格，走廊底下是烏漆柱。下兩層台階，廊外有株古槐，夏季裡會篩一地碎銀片似的日光，映在一地的青磚麵上，全部園子都非常陰涼。

“至公子，謹慎路。”

唯琬寧還未曾發覺，眉間微蹙，悄悄咬著唇似墮入深思。芳寒不便提示，當作去非打了個手勢，便又坐下來，卻無多少心機在活計上，隻感念成去非竟有耐煩，一向無聲看著琬寧伏案謄寫。

一陣冷風忽來，琬寧身子一顫，這才堪堪回神，心底竟盼起春季來。有了哪怕這麼一絲動機，琬寧也感覺本身好似有了些精力量。

芳寒見狀，正要去撿，卻見成去非已俯下身子，一張張錯開，唯恐粘在一處弄壞了字。琬寧呆呆站著，看他這般謹慎翼翼，臉上早漫了層紅霧。

許是換了處所的原因，那宮殿實在曠得讓人難安，想到此，英王，不，該是今上了，琬寧心底展轉一番，說不清每回見到他，是如何回事，現在，竟彷彿是宿世般悠遠了。

她是真擔憂被他笑話。

來人衣衫薄弱，敞著胸懷仍不覺冷的模樣，額頭汗珠滾滾而落，虞歸塵再往下看，纔看清他竟連鞋子也冇穿，一雙赤足白玉般晶瑩與雪同光。

成去非出去時，驚奇這份寂靜，瞥見她二人各自繁忙，便往琬寧身後站定了。

直到琬寧停息，發明該抻紙了，遂輕置筆墨，嘴裡軟軟問道：“芳寒姐姐，你現在忙嗎？”

“人都冇事，就是您很鐘愛的淩雲吃驚跑了，已經遣人尋馬了！”

成去非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曼聲道：“不消，讓趙器送他歸去，趁便奉告阿灰看好他，國喪期間不準他出門亂來。”虞歸塵明白這是怕落下把柄，屆時大將軍發難，少不得費事。

因在其身後，看不清模樣，隻見青絲半掩，耳畔處彆了一朵小小的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