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曲終人將散[第1頁/共4頁]

香兒凝睇此人，身軀發顫，熱淚盈眶，而那人轉過目光，掃過世人，頃刻與她對視，慘白冷酷的臉上，垂垂暴露憂色，亦極其驚駭。

鐵穆耳哀歎道：“香兒，我原不想如此，但....但我承諾你，我若登上皇位，必善待漢人，造福天下百姓，做一個好天子。你留下來吧，你曉得我對你情義。”

香兒狠狠瞪眼著他，想要說話，但深受震驚，難以開口。她心想：“想不到我還是落在他手上。若他....他想圖謀不軌，我便自絕經脈而死。”

香兒朗聲喊道：“去殺了鐵穆耳，我們建功立業，流芳千古！”說話間，無數豪傑大聲吼怒，湧向各處，將官兵保護迫得節節敗退。段玉水發揮毒掌工夫，掌力化作條條白蛇，四周活動，觸者立斃，殺傷殘暴。香兒與郭遠征也各入迷劍，雖勁敵環伺，但亦並不難堪。

香兒道：“蒙人乃狼虎，我漢人是羊兔，我便要做這驅狼逐虎的獵手。鐵穆耳，你們一日不從中原退走，我文秋香毫不罷休！”一邊嗬叱，一邊劈砍，刹時已來到鐵穆耳麵前，伸掌抓向鐵穆耳衣衿。

涼棚當中，走出一人，香兒認出那恰是當明天孫鐵穆耳，鐵穆耳喊道：“李賊聽雨，犯下滔天大罪，殺人無數，叛變皇恩，罪不成恕，本當淩遲正法，固然，但皇恩浩大，卻隻斬首罷了，李聽雨，你另有甚麼話說？”

鐵穆耳眉頭微皺，歎道：“就如許吧。”他違背信譽，捉了李聽雨，又處決了他府上武人，心有不安，但另一天孫甘麻剌已得知宋朝小王子之事，若被他搶先建功，鐵穆耳本身難保，隻怕會失了忽必烈歡心，迫於無法，唯有出此下策。他深戀著香兒，用情果斷，一旦殺了李聽雨，那兩人便結下不成化解的深仇，可事到現在，他也無路可走，是以神情陰霾。

到了行刑之日，校場前人隱士海，當真水難泄出、針無容處，眾豪傑穿上便服，埋冇兵刃，漫衍各方，見那處刑台旁搭著大涼棚，數個監斬官僚坐在棚中，笑容滿麵，有說有笑。

莫憂笑道：“香兒幫主，好一招貪狼迷影。”

再過不久，段玉水、飛龍理等人也悉數獲擒，被一一綁住，送到鐵穆耳麵前。群雄自知難逃一死，紛繁破口痛罵，毫無懼色，香兒死死瞪視鐵穆耳，好像凶惡困獸普通。

李聽雨頓時覺悟：“難怪主公行跡泄漏，而李高、李正下落不明，本來如此。”心中又恨又喜，喊道：“好，好，李某死在兩個孽子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