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馬前之卒[第2頁/共5頁]

狄阿鳥嘲笑說：“軍閥不軍閥咱不說。就說你。你阿伯和你養父管不了你，他們把性命墜在你身上，一絲不苟顧問你，凡事規勸你，教誨你，你卻不平他們的管束。你說阿爸軍閥，你有甚麼資格說阿爸軍閥？你呢？就隻會反過來講阿爸是軍閥？再給你說一遍，他們固然冇有生養你，卻在身邊顧問你，是你的長輩，你不能讓他們難堪，你也不能讓他們感覺給我冇法交代的，曉得嗎？”

噠噠兒虎晃動手裡的肉食，跟雛雞小鴨一樣挪到他身邊小聲說：“阿師。你快看我阿爸。”

熊熙來撿起來一個，一看，正麵寫著一個門生的名字，背後寫著“交好”兩個字，當時手指一抖，任棋子脫落，心道：“本來他在背後教孩子帝王之道，怪不得這孩子在書院裡成了氣候。”

中午將李貴生從放牧的草場叫返來，兩家人一起殺隻大骨架子肥羊，全部煮了再撈出來瀝乾，等請到熊熙來，又弄些熟豬肉和一些青稞酒，就算安插了宴席。

狄阿鳥點了點頭，說：“我的孩子又不是去做博士，通其大略比死背硬記要好。熊夫子你是博學之士，無妨每日抽出時候給他講一講經史，教他明白曆代之得失。如果他學業停頓得快，歸去以後，我再物色名師，一一給你送來。孩子嘛。聽典範史傳如聽故事，接管得也快。”

狄阿鳥大冇麵子，咳嗽一聲，辯白說：“阿虎。我教你的不是機謀之術，機謀之術是你本身起的名。阿爸教你的是甚麼？不是，阿爸教你的是萬人敵，與兵法一樣。機謀之術？阿爸堂堂正正，本身都不屑學，天然也不會教你。阿爸教你這些，是阿爸想讓你在龐大的書院儲存，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不是讓你縱橫開闔，稱王稱霸，冇法無天……在書院稱霸，那是冇見過世麵的小孩子玩的。”

鑽冰豹子說：“是呀。肉就是越撕越啃越香的，特彆是帶著骨頭的。”

他持一根大蔥，掰了一半給遞疇昔，含含混糊地說：“就著蔥。半生半不生更好。還去味。”那說著話，嘴裡沫子一噴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