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昔人已乘黃鶴去（三）[第1頁/共6頁]

月輝清風，三人二十年未見，一時飲得酣然。倒是人未老，心也並不見老，蕭冷兒想到。

蕭如歌搖首而笑：“你怎會有這般設法？我向你大哥詰問你的事，他隻道你已經長大，自該尊敬於你，若我想曉得任何，直接來問你便是。”

月華如練，兩人站在高處，山下景色一覽無餘，比起白日裡滿山蒼翠如畫，現在看來倒也彆有另一番姿勢。兩人雖為父女，多年來相處次數卻用十根手指頭也能數過來，委實談不上多少默契可言，蕭如歌隻道：“多年來，我和鏡明始終未曾想要彆的一個孩子。”

想了一想，樓心鏡明還是問道：“大哥，劍心現在是生是死？”

“她死的時候，對你說過些甚？”半晌蕭如歌淡淡問道。

蕭冷兒心中微震：“樓心月喜好我娘？”再想那話，卻越想越不是滋味，盯著蕭如歌，“你當時娶我娘，是被逼無法？”

“你要去那裡？”蕭如歌趕緊叫住她。

張了張口，蕭如歌內心掙紮半晌，終究還是轉過甚去。

“有甚好解釋。”蕭冷兒更儘力抬頭，天上那麼多星星，不知當中有她冇有，她是全天下最斑斕的人，死以後若化成星星，那也必然是最亮的那一顆，“你對我如何樣，我並不在乎。但是她活著的時候，你未曾有涓滴體貼於她，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肯去看一看她。我是對不起你，我曾經又打你，罵你，乃至想要殺你，但是她死了，我們之間甚麼恩仇都告結束。”

樓心鏡明*心誹謗感難言，斐然道：“現在大師去了，我和如歌，另有大哥你，都前來拜祭一二，唯有劍心，這一禮倒是要欠下了。”

蕭冷兒心中又是一震，細細考慮回想，越想內心卻越不是滋味，恨恨瞪樓心鏡明一眼：“你莫要再信口雌黃，我孃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目中但願一點點被清冷月光磨成悲觀絕望，蕭冷兒想到，從小到大，她劈麵前此人絕望的次數，為何還不敷她買個畢生的經驗？蹲下身，她輕聲道：“今晚月色挺標緻的，很像娘歸天的那晚，我記得玉輪也是這麼大，掛在天上和門口的池子裡，看上去那麼亮光，卻連一點溫度也找不到。”她感覺很冷，那小我的分開，帶走了她心中的統統。

蕭冷兒一時心火大盛。目睹兩人劍拔弩張的將近打起來，蕭如歌隻覺頭痛萬分，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已經是疇昔的事，有甚好爭，冷兒你也莫要再多想。母女倆，不要每次一見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