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一夜枯榮[第1頁/共11頁]

沈瑄道：“孃舅，你真不曉得那人來源？他那一掌的內力，孃舅識得出嗎？”本來他在脈息中覺出，蒙麪人加諸吳劍知的那一掌，竟然很像洞庭的功力。遐想到汪小山曾盜過《江海不繫舟》的偽本，他不能不思疑。 吳劍知也猜到了沈瑄所思，淡淡一笑，道：“我的徒兒我曉得。不管他做了甚麼，總還不敢對我動手。這蒙麪人是誰，我內心也有些數。唉，行走江湖這些年，再如何謹慎謹慎，都不免結下一兩個仇家。有幾個劍客到頭來不是死在恩仇讎殺內裡？不必在乎啦。” 沈瑄見吳劍知用心不說，也就不再問了，轉而言道：“孃舅，我來找你，是想探聽一小我。” “甚麼人？”吳劍知漫不經心道。 沈瑄不語。含玄子微微一笑，道：“隱士取點水去。”提著茶壺走了。 沈瑄盯著吳劍知的眼睛道：“澹台樹然。” 吳劍知彷彿受了雷擊似的，一下子呆住了，嘴唇微微顫抖著，神采變得慘白。沈瑄冇推測他反應這麼狠惡，頓生迷惑。過了一會兒，吳劍知平靜下來，才字斟句酌地說了一句話：“是誰向你提起的他，都說了些甚麼？” 沈瑄不明白，澹台樹然隻是他的四師叔，為甚麼會讓吳劍知如許嚴峻？他瞧了瞧杯裡的茶湯，乳花散去，映出吳劍知深不成測的麵龐，較著在細細地察看他的神采。他緩慢地盤算了一下，該向吳劍知說出幾分真情，然後道：“夜來夫人提及過，此人也是洞庭門下。” 吳劍知豁然，道：“本來如此，這麼多年，難為她還不忘舊情。” 沈瑄見吳劍知冇有說下去的意義，有些焦心，耐著性子道：“甚麼叫不忘舊情？” 吳劍知冇有答覆，卻鎖著眉頭道：“瑄兒，這都是疇昔很多年的事情了，與你冇有乾係。” 沈瑄急於問明蔣靈騫的生身父婚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冇想到吳劍知三緘其口。他想哀告幾句，俄然一念閃過，吳劍知不說，當然另有他因。他胸中憤激，立起家道：“如此說來也罷。我另有事，先告彆啦。” 吳劍知冇推測他生了氣，也有些悵惘。他看著沈瑄大步走出去，想留又不好留，停了一會兒，終究道：“瑄兒，有空還是歸去，為你舅媽上一炷香吧！” 天氣漸黑，在棲霞山腳下，一隊軍人攔住了沈瑄。沈瑄認出帶頭的是錢世駿部下的一個將官，遂道：“這麼說九殿下即位了？” 那將官道：“快了。殿下傳聞妖妃伏法，是沈郎中的功績，以是派我比及此恭候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