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瑣記

23|倚雲院05[第2頁/共7頁]

她對本身生出了這般心機,青菀自也不能孤負她。白玉缽盂她是收了,但並不籌算真的拿去當了華侈。那是容夫人賞的,如果曉得東西被淨虛這般糟蹋,內心也不會暢意。

青菀聽得出來,淨虛對容夫人極其對勁。照她說的那話,那容夫人怕是也非常看好她,不然不能堪堪留了這麼一日。如果不投緣的,那便是白遲誤工夫。但如果遇著投緣,拉了一處說上幾天幾夜也不嫌多。

青菀不覺得意,“我也冇那本領,學也學不來,眼下如許挺好。倘或跟她入府,再衝撞了太太女人們,人都有脾氣,再拿你做筏子,豈能得好?”

用飯的時候淨虛不說話,好似用心過的也不是她。因著累了,吃罷了飯也不再唸佛修行。反正旁人瞧不見,唸佛不唸佛的,也冇甚要緊。旁晚青菀都是在慧寂那處共修,今晚也冇去,便與淨虛一道兒早早上了臥榻。

智清和妙羽正鬨得歡,忽聽得門外一聲清嗓子的聲音。回了頭去看,慧寂和淨虛正跨過了門檻站在門內。兩人見了慧寂和淨虛,便如同耗子見了貓,忙從榻上起來,規端方矩到慧寂麵前,道一聲,“方丈,淨虛師父。”

青菀手指搭在白玉缽盂的沿口上,感覺淨虛忽而變了普通,不知該信不該信。淨虛臉上卻顯出了煩意,飄她一眼,“你莫膩歪,給你便拿著,旁的也不必說。你不是個愚人,也有嘴巴聰明的時候,偏喜好做個軟膩模樣,叫人生煩。哪一日你痛快了,我才真痛快呢。”

容祁聽她說話還不敏捷,曉得嘴裡藥的苦味還冇散下去,表示她拿冰糖去吃。青菀有些遊移,到底還是伸手從他掌心捏了一顆,放到嘴裡。

淨虛躺在榻上動也不動,冇有聲響。忽而聽得輕微的吸氣呼氣,她動了一下頭,轉向青菀這側,透過夜色看她,“今兒早上去容府,角門上碰到的。他多瞧了我一眼,我就曉得他記得我。”

見青菀埋頭躺下,那兩個又扒拉她被子,按在她肩膀上鬨她,非要她說出些甚麼來。青菀有甚麼好說的,和容祁是在入京途中熟諳的,還順道走了一起。可這事兒不能提頭提及來,提及來了,天然要被到處揪細,越說越明白。那淨虛的事,和她的事,總還是要扯了慌圓的。那便不如不說,也冇甚可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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