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燭(二)[第1頁/共3頁]
描畫著四君子的紙窗略略開了一個縫兒,南宮擎宇起家走到窗邊負手站立,此時倒冇甚麼風,南宮擎宇叫把窗戶翻開些道:“看了一整天的摺子悶的慌,把窗戶翻開些。”
一抹和順的笑意呈現,嘴唇動了動:“去韶景宮。”
燭火搖搖,室內的安排上皆鍍上了一層溫黃的光,案角放著一本《李義山詩集》,是上午沈月笙來時翻看留下的。
屋簷上會聚的水珠絡繹不斷的掉下來,在窗前隔在人麵前,像是一道道晶瑩剔透的珠簾。
它望著麵前芝蘭玉樹般的南宮擎宇,緊緊握住他溫而寬的手,久久不肯放開,道:“三郎,你彆放開我,好麼?”
魏良安那裡敢質疑天子的決定忙跪下:“老奴怎敢違方號令,隻是……先前大王已派人去王後宮裡傳話了,說本日不去王後宮裡了。”
魏良安麵露難色道:“大王,您忘了?您拿玉蕭換了《寒食帖》給王後了。”
魏良安應了聲“是”便將窗戶支了起來。
因曉得南宮擎宇本日不能來,琳琅叫值夜的宮人早早上了門。
此詩乃是墨客羈旅之時給老婆的複書,字字句句皆是滿懷的孤寂和對老婆的懷戀。南宮擎宇輕聲得念出,語速極緩極慢,隨之彷彿墮入了幽幽的深思。
南宮擎宇的唇邊又暴露方纔那般輕暖暖和的笑意,拿過那本書來翻看,目光落在冊頁上,恰好是《夜雨寄北》:
南宮擎宇奇特道:“莫非孤去不得嗎?”
琳琅勸止道:“娘娘看著書呢,若燭火太暗了豈不要看壞眼睛了?”
沈月笙輕聲問道:“大王本日不是要歇在乾元殿嗎?”
沈月笙聽完噗嗤一笑,她本就是傾國傾城之貌,燈燭的光將她照的更加嬌媚,特彆是那雙墨玉寒潭般清冷透辟的眼睛更是讓情麵動,南宮擎宇看得有些心旌搖擺。
“本來是要歇在乾元殿的,見下起了雨,纏纏綿綿幾個時候也不斷。孤便來看看阿珠。”
沈月笙道:“阿珠瞧著三郎更加會耍賴了,下了雨了便來我這裡,三郎倒說說另有甚麼啟事?”
南宮擎宇的手悄悄撫摩著沈月笙齊腰如瀑的青絲,發間的茉莉花香幽幽的鑽到鼻中,更顯的美人如玉嬌媚可掬。
為何要虛擲這麼好的工夫而白白思念呢?
沈月笙一驚,刹時才反應過來要下榻施禮,南宮擎宇攔著她道:“就好生坐著,不要動。”說著也坐到了榻上,把她擁進懷裡。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
“哦。”南宮擎宇暴露一點失落,旋即失落之色被唇邊的和順笑意代替,嘴角上揚了一下,回身坐回到先前批摺子的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