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世[第1頁/共3頁]

那天她吃驚嚇過分，母親到底對阿誰男人說了甚麼，她已經全然不記得了。還是邱嬤嬤厥後奉告她，讓阿誰男人放動手中的劍的不是他和母親的伉儷情分，而是他對謝家仍然有所顧忌。他冇有殺她們，卻將統統的恨都傾瀉在了那根他用了多年的馬鞭上，鞭子一下下打下去，每一下都足以讓人血肉恍惚，母親將她護在懷裡。最後他罷手的啟事還是對謝家的顧忌。那一天的血雨腥風裡，她冇有挨一下鞭子，可母切身上已經找不到一寸無缺的肌膚。

暗淡中，她仍然能感遭到那雙眼睛的諦視，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他的手指又悄悄拂過她的臉頰，聲音帶著一絲暗啞；“對不起……”

哪怕皇族內鬨會耗儘南楚最後的國力，有力抵當魏軍南下，端木氏的江山將在魏軍鐵騎下灰飛煙滅。護國有功的將門世家卻遭暴君搏鬥，最大的屈辱與哀思莫過於此。她要為親人報仇，也要為家屬雪恥！

她的外祖父是南楚武安候謝威，母親是謝氏長女，巾幗不讓鬚眉，少年多次隨外祖父出征。除了出眾的麵貌和文采，她另有一身不輸給男兒的好技藝，能夠說在當年的金陵，冇有一個女子能夠和她一決高低。

她的第一個動機是，母親為甚麼穿戴鞋子和衣服睡覺，為甚麼不蓋被子？母親如何連妝都畫花了？莫非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母親太悲傷的原因嗎？她取出帕子將母親唇角下的紅痕擦潔淨，這才重視到多年跟隨母親的邱嬤嬤已是滿臉淚水。

懷瑾仍然閉著眼睛，腦海中不竭反覆著剛纔他與刺客搏殺的一幕幕，他並冇有落下風，如果冇有她，他真的躲不開刺客的偷襲嗎？

睏意垂垂襲來，像一陣旋風囊括過大腦，她的頭越來越沉，統統的糾結都變成一團恍惚。恍忽中，她又看到了母親，母親淒美的容顏在哀傷的雲霧中……

那天，她從下人丁入耳到謝家被滿門抄斬的動靜，小小的她突入母親的房中，她要聽母親親口奉告她，她聽到的傳言都是假的，那些人都不將她們當作主子看，也冇對她們說過好話，他們都在騙她，都恨不得她們母女痛苦，她為甚麼要信賴那些可愛的嘴臉？可當她衝進母親的房中，卻看到母親穿戴整齊躺在床上，她的雙眼緊閉著，雙唇是桃花般的紅，嘴角下慘白的肌膚站著一縷淡淡的紅。

當時她固然很討厭朱氏和她的孩子，卻從未想過要他們死。夏鈺的死並冇讓她感到涓滴的高興，而阿誰男人已經將她當作了殺死夏鈺的凶手。夏鈺死的那天，他提著劍突入母親的苑子，鐵了心要殺她為夏鈺報仇。仆人都躲得遠遠的，邱嬤嬤死命抱住他的腿，被他一劍刺中，有力顛仆在血泊中。在場的仆人都躲得遠遠的，再也冇有人上能庇護她，她伸直在母親的懷裡，眼睜睜看著阿誰如同修羅天國裡走出來的男人提著帶血的劍向她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