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事端[第2頁/共3頁]

碰到他的目光，十一低倉猝低下頭去，隱過眼底的悲慘，答道，“已經潛出來看過，鋪子裡的香格多數冇蓋上，樓上閣間裡的床也冇清算，桌椅混亂，杯子裡留著半杯涼水，打扮台上的金銀金飾也都隨便擺放著，不像是清算過要回故鄉的模樣。”

提及來，進繁花小築的女子，都是蘇管家遴選查對的，蘇管家辦事出了名的嚴苛，又如何會收一個鬼燈行的人出去呢？

惜雲心中暗道：陌衿，你這顆眼中釘肉中刺，終究將近有拔去的一日了。你身後，先生眼裡就隻要我一人了。疇前一向是如此，此後也必須如此！

“珠翠明白。”珠翠接了鷂子，正要退下去做事，她又叫住珠翠道，“傳聞陌衿明天就要回觴月居了，讓觴月居的眼線盯緊些，就是院子裡死了一隻螞蟻，我也要曉得是被誰踩死的。”

到這裡，慕容根基能夠肯定那二人的身份了，很多事也都順理成章起來。

一滴汗從慕容的臉側滑下，滴落在墨色的衫擺上，抽出版案上麵的一個小屜子，從內裡拿出一個小繡盒，翻開蓋子，拈起內裡的一丸藥粒子，吃了下去。

冷月之下的另一邊，衿霜閣的窗戶裡亮著悠然的燈火，籠在橫臥的玉龕香筒裡的九罭香條已經燃儘，淡而清爽的餘香卻仍然嫋嫋娜娜的遊回在燈前月下，將滿櫃擺列整齊的書卷侵染得書香惱人。

珠翠俄然想起甚麼來，湊到惜雲耳邊，輕聲道，“前些日子觴月居的眼線提及過，陌衿失散的親弟弟有了下落。想是因為這個啟事，她才鋌而走險的。”

約莫到了子時，咳嗽聲仍然斷斷續續，門外的來人聽了，下認識擰緊了眉頭，在內裡停了半晌，冇有出聲。

惜雲點頭，“看來是如此。隻是邇來小築也冇甚麼特彆的事，有甚麼動靜非要在這個時候通報出去呢？”

“十一明白。”

容坐在書案之前，垂眸看動手中的一張小字條，上麵兩行蠅頭小楷，整齊擺列：呼延拓與葉臻已出發前去先生處賀壽，方瓊敬上。

慕容曉得是他等的十一來了，便屏住呼吸，不再咳嗽。

慕容將竹筆置回筆架上，合上書卷。

惜雲把那鷂子遞給珠翠，“先把這鷂子收起來，不要收在落霞間，找個隱蔽的處所，千萬不要讓彆人瞥見。”

“出去。”

十一回聲，起家來，先是去將書案中間半開的窗戶合上了，才又返身返來，拱手道，“回稟先生，畫像上的女人已經查到了，此女名喚茵姑。原是桃源鎮上醉滿樓的妓子，客歲與樓裡一個叫長琴的男倌相好，二人都贖了身，現在在鎮上開了一家香鋪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