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虛此行[第2頁/共4頁]

侍衛一愣，繼而禁了口，勒著馬兒退了一步，再無言語。

“這女兒紅是師姐藏的，大師父都哄不過來，不過師姐疼我，我悄悄喝一壺，她不會怪我，嗯……真香！你聞聞。”

眼中的溫和逐步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凜冽寒光，他大力撥轉了馬頭，冷聲道：“回京。”一揚鞭，率先奔馳而去。

她迷惑：“甚麼？”

葉白仍在原地等待。月華如練，他向月而站，潔白光芒投影在他麵上，有種說不出的溫和，偶有清風徐來，揚起他鬢角削髮，更加此人平增了多少蕭灑超脫氣味……所謂玉樹臨風，約莫便是如此了罷。

葉白覆上她的手，握了握，眼中有亮光在閃：“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阿羽，你這是在感念本身不是我的知己麼？”

卿羽走疇昔，向二師父問候著：“師父們此番馳驅受累了。”

白露反應極快，輕鬆避開那一巴掌，跳腳便跑開，何當不斷念，追著她打，邊追邊罵著：“我個頭又長是我德才兼備，我修來的造化，你可倒好，端莊事不乾，耍嘴皮子的本領可一點兒冇減……”

師兄周顧……還是影象中的模樣，寬肩長腿，光彩奪目，顏若清霜，一笑傾天。一襲藍衫潔白如泉，他肅立在門口，披髮被風吹開，淩舞當空，如同天神臨降。

葉白一笑，順著她：“好，我不說。”又敲著酒壺喊，“倒酒。”

葉白靠近她：“本分？……阿羽，我都記得……”

她說這話時清含笑著，月光似水如霜，為大地鋪上一層皓白，頭上是含苞待放的槐花，風一過，有暗香盈袖。

嚴城從鼻腔裡擠出一個“嗯”來，視野掠過卿羽，徑直落在煥然一新的廚房上麵：

師父向來重信，說幾時能到，便定能踐約而至。

幾杯酒下肚，卿羽晃晃手中酒壺，才發覺酒水已所剩無幾。抬眼望葉白，見他醉意微醺，一雙眸子倒是出奇的亮，映著澄亮月色更覺清澈泓洌。

翌日淩晨，卿羽揉著惺忪的睡眼自房裡出來，悄悄摸到葉白門前敲了幾敲，好久不見動靜，便肯定他們已經分開。

眼角不經意撇到天井中那石桌，上麵躺了一隻玉佩，雪潤瑩白，青色絲帶拴著，拿起來，小小的流蘇墜子晃閒逛蕩。

見她急了，他倒笑了：“我不過就事論事，絕無衝犯之意，你何必心急？”

他順勢坐在劈麵，取過酒杯放在唇邊嗅了嗅：“醇香濃烈，想必有些年初了，真想不到，你師姐那小我，竟喜好這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