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7）[第1頁/共3頁]

沈拓見他如此，卻也曉得冇法勸止，便道：“將軍此去謹慎，我在此等待將軍捷音。”

康承訓雖是擔憂，卻也曉得沈拓所言是實，當下冇法，隻到手握鐵矛，站在行列之前，低聲向錢鬆等道：“一會萬一是女真人敗退了來，你們幾個將官家挾住，躲在林中，能躲一時是一時。”

沈拓也是第一次經曆這類場麵，原也有些驚駭，待看到本身侍衛如此表示，便知本身一旦奔逃，那便大事休矣。

過未幾時，卻聽得蹄聲如雷，月色下數十名女真人狠狽逃來。見麵前有宋人修建的簡易工事，他們倒是雖敗穩定，立即圈馬愣住，就在尖木柵欄以外，構成一個半翼陣形，將這粗陋的工事，保護在中間。

當日在東都城內，秦鳳經略使種師道領數十萬雄師來援，號稱西兵百萬。而女真兵不過是完顏宗瀚一部，十萬人擺佈，背倚堅城，外有勤王兵馬百萬，趙恒父子畏敵如虎，懼不敢戰，一意乞降。朝野高低，大臣百姓乃至禁軍，都是一樣的做派，誰知本日的沈拓，在暗夜當中，仇敵能夠瞬息間將白刃相加上時，竟能行此大振民氣之舉。

女真人也自凶暴，比之這些馬隊的模樣，卻的確是文明禮教之邦了。

如果女真敗兵四散而逃，宋人修建的工事天然不敷為這夥馬隊一衝之力。縱是逃入柵內，亦可長驅直入。唯有麵前局勢，最難措置。前有工事，近二十名宋人持刀舉矛，謹防於前，工事兩側，又有金兵保護，如果強衝不下，不免墮入包抄。

他們一邊慌亂，一邊卻側耳去聽遠方聲響，不過盞茶工夫，明顯兩邊就已經是短兵相接。戰馬的衝撞聲，兵士揮刀的叫喚，利刃砍入人體的鈍響，高速衝鋒時墜落時的悶響，各種聲氣不竭傳來，令民氣驚。一眾待衛除了種極等少年外，都是經曆過戰陣，卻也是雖驚穩定，待亂倉促忙活完，看種極等人時，除了神情略有嚴峻外，倒也冇有甚麼特彆驚駭的表示，不由令唐承訓等年長侍衛悄悄稱奇。

沈拓因見勁敵已去，將手內心沁出來的手汗在衣衫上擦拭一番，然後才上前向胡沙虎問道：“將軍，這夥人是哪個部落，如此凶蠻？”

他凝神皺眉，半響過後，方道：“留十人，戍衛宋朝天子。”

不但是金兵，便是康承訓等人，也是“啊也”一聲。

當時女真人之勇，冠於天下。所謂“女真滿萬不成敵”。胡沙虎的這類表示，卻恰是女真人這類自傲心機的表示，在他看來，不管來敵是何方崇高，以一百多女真兵士迎敵，總歸能一戰克敵，並不必過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