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蒙塵北國（14）[第2頁/共3頁]

沈拓一邊看著一個被球杆打的滿臉飄血花的騎士，一邊漫應道：“兵者凶器，賢人不得已而用之，既然上國成心招安，大汗還是好生束縛一下部眾的好。”

本日球賽，倒是在投降的契丹人與女真人相搏。女真人由仆從翻身做仆人，一個個都傲氣實足，又並不睬會敵手的死活，隻要稍有爭論，便用球杆往著敵手的臉上去號召。契丹人亡國之餘，哪敢還手？

“嘿，天子還真是賢人，曉得兵者是凶器，以是百萬雄師都不敢打，生生讓人逮了來。不過俺們蒙前人本來就是凶器，大草原上缺衣少糧的，不在邊疆乾幾票，莫非吃風喝沙？那乃蠻部本年幾萬人攻入大金要地，大搶特搶，憑甚麼讓這些傢夥發財，俺們受窮！不瞞天子，我此次帶了幾千部下一起過來，就籌算回程的時候狠狠搶上一筆，歸正上國敷裕，絕對不會當真在乎的。”

公然不出他所料，合布勒聞言大喜，笑道：“你若說甚麼久仰，我便小瞧了你。漢人滿是這弊端，嘴上客客氣氣，說的話倒是拐著彎。方纔和天子說話，不過是出於獵奇，既然天子是個利落人，那麼本汗就也交天子這個朋友。”

他感遭到身後的侍衛上前，趕緊擺手，命他們退後。

沈拓微微一笑，卻也曉得蒙前人的朋友偶然價錢，偶然不值半文，彆說是朋友，便是結為“俺答”，該出售時，也毫不會皺眉。

想到這裡，便向那合布勒汗笑道：“之前冇傳聞過大汗，恕我孤陋寡聞了。不過，本日一見，隻覺大汗是個豪傑子，今後還要多多靠近纔是。”他這番話倒是揣摩了對方的心機，既是自大，應當另有些許不為人知的自大，並且蠻人性直，本身直言不諱，不但不會獲咎對方，還會令他非常歡樂。

隻是他運道不好，出頭的時候恰是金國強大，和金人鬥了多年，一無所獲，反而在他手裡獲咎了塔塔爾部，為蒙古部留下了後患之憂。

沈拓正自驚奇，卻見這蠻橫人先開口笑道：“如何，天子陛下惱了？”

隻是扭頭一看，卻見一張大臉，正自瞧自本身淺笑。這張臉，倒是蒙前人的典範邊幅，高顴骨，小眼睛，踏鼻子，髯毛稠密。

卻聽那人笑道：“你們漢人就是如許，甚麼都要講個禮，我幫你了，口氣不好，你便不樂。如許的天子，就算給你百萬健兒，你也用不好。”

他隻感覺哭笑不得，當下隻含混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