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袖手燈[第2頁/共10頁]

“你動靜倒通達。”天子叮噹一聲將銀管丟在案上，俄然問：“——禁軍謝統領呢？”

半晌後一個襴衫寺人跨過門檻，快步走進大殿，手臂上鮮明停著一頭小鷹！

“謹慎！”

景靈目光從單超手中包裹著層層布條的劍柄上瞥過，略微眯了眯眼睛，轉過甚去甚麼都不說了。

“——你算甚麼東西？”

天子接過銀管，卻不急著翻開，打量半晌後才暴露一絲不較著的嘲笑：

寺人深深欠下身材：“一日是主子，畢生都是主子，賢人所言甚是。”

電光將四周風景映得雪亮，既而天下墮入暗中，身後墳場陰風四起：

單超長長地、完整地出了口氣，但是某種鬱結的硬塊卻堵在喉嚨口，吞又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來。

“姓景的你想乾甚麼？”“停止！”

此次是很多人同時轉向景靈瞋目而視，怯懦的當即就顫抖成一團，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膽小的發著抖痛斥：“彆說了！”“子、子不語亂力怪神之事！”“快不要再提！”

天子麵上略微有所動容，半晌問：“你想為太子尋藥，直說就是，為何密令謝雲出京？”

這下可把廳中統統人的心聲問出來了。傅文傑隻得忍耐道：“景公子請稍等半晌，許是舍妹需求點時候清算伏貼，我再遣人去催一催……”

內侍放下肩輿，武後揮退了前來攙扶的宮女，本身一步便踏上空中，冷冷道：“你們統領到底是如何回事？！”

“大師？”謝雲低聲笑問。

但是一片怒罵聲中，景靈持鉤的手都未偏移半分。

“回皇後的話，叫信超。”

——武後雖年逾四十，卻模糊仍有青年時的容顏。多年來權力頂峰殺伐定奪的經曆讓她看上去並無任何婦人嬌弱，反而有種結實、得體、又安閒不迫的，極有魅力的風味。

所幸傅文傑所言不虛，祖墳離這裡的確不遠——後山彆莊本來就是為了便利鍛劍莊祭祖時供人小住的。隻是山路算不上平坦，個彆處另有些崎嶇，陡坡下滿是富強的樹叢和灌木，傳聞更深處是鍛劍莊暮年燒燬的冶煉場。

兩個禁衛不明以是，相互對視了眼，吞吞吐吐描述了下信超和尚的長相、身高和年紀，又彌補道：“此人是兩年前被智圓大師收留的，在寺內一貫循分，並無任何惡評。實在統領碰上他也是機遇偶合，概因東宮中毒那日這和尚也在現場……”

江南，鍛劍莊。

香風中裹挾著纖細的珠翠撞擊遠遠拂來，環佩叮噹、裙裾及地，一級級登上白玉階，大步穿過中庭。這偌大帝國的皇後僅帶著隨身宮女，於寢衣外披了件毛氅，便疾步來到了紫宸後殿前，在宮女們緩緩拜下的同時彎了哈腰，朗聲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