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相淚訴 下[第1頁/共3頁]

抬眼望著霂颻半晌，玹玗眼淚簌簌而下，氣噎喉堵地泣道：“我夢到額娘在放逐的路上蒙受鞭打折磨，最後死在大漠裡了。”

霂颻看出了玹玗的迷惑，笑道：“我畢竟還是太妃，年節下總要送些花草來的。”

霂颻接過那朵花，驚詫凝睇了好久，歎道：“這才真叫物是人非啊。”

“難不成這花另有甚麼來源？”也冇人照顧，冇人打理，還能開在寒冬臘月，玹玗還隻當這是野花，可看霂颻這一臉的感慨，也就獵奇的多問了一句。

沉浮在夢境裡，玹玗舉目望去，四周都被白茫茫的濃霧覆蓋。

“額娘彆走，額娘……”

恍忽中，好似見到了穀兒的身影，披甲帶鎖被擯除著，艱钜地行於蠻荒瘴鬁之地。

“額娘太累了，額娘要找你阿瑪去了，你本身要好好的。”

“冇大礙，隻是整夜未能閤眼，纔會精力不佳。”說著，玹玗又講了雪地罰跪和熬煮薑湯的事情，隻是不提康嬤嬤說的那些話。

“快出去吧。”霂颻應了，又親身開門，笑著問：“怎的才過了一晚，就生分起來了？”

玹玗拚不斷的跑著，卻如何都到不了那人身邊，隻能一聲聲喊著。

“這如何能行？”玹玗趕緊點頭回絕。

驀地驚醒，方知統統不過是惡夢，淚水從眼角滑落，浸入那早已潤濕的繡枕。

“實在也冇甚麼，不過是積年舊事。”霂颻開解道：“但如若你心中不舒暢，就把這花兒供到佛前去吧。”

“勸君著意惜芳菲，莫待行人攀折儘。”玹玗隻覺一陣心傷，想必這茶花依托了馥蕊的滿腔衷情，不由苦澀笑道：“是我錯了，不該肆意攀折此花的。”

“有甚麼不可的。”霂颻拉著玹玗去暖閣躺下，又說道：“隻要在這慎心齋，你就不是甚麼主子，而是姑婆的好孫女。”

“好了，這會子時候尚早，你從速去暖閣裡睡會兒。”霂颻一臉顧恤地說道：“晚點歸去，如果趕上了康嬤嬤，就說我留你在這打掃屋子。”

“喲，冇摔著吧。”霂颻從速上前扶住玹玗，體貼腸問道：“我看你今氣候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昨晚定是冇有少受康嬤嬤的折騰。”

“如何了孩子，如何好好的睡一覺，就哭起來了。”聽到動靜，在佛前唸佛的霂颻忙進到暖閣來，坐在炕沿上，撫摩著玹玗的頭，柔聲問道：“好孩子快彆哭了，但是做了惡夢？”

玹玗將花接了過來，捧著到東次間，放到佛龕上，又誠懇地深深一拜，起家時突覺頭暈目炫，差點踉蹌顛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