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孩子[第3頁/共4頁]

一個很小很小的嬰兒包裹在厚厚的繈褓裡低低抽泣，美璃想摸摸他，卻連抬手的力量都冇有，剛纔那聲大喊就彷彿是老天給她的古蹟。

夜色中，永赫眼神和順地看著她，對她說一起去江南……

美璃見老祖宗也籌措著去給皇上道賀，便跟著應如福晉一同告彆出來。

“如何了？這是……”聞聲了應如的哀號，太皇太後親身走出房間扣問。

寺人的聲音虛飄飄的，在美璃耳內卻響如轟隆，“承毅貝勒和永赫少爺就義了。”

“快歸去和你家老爺報喜吧。”太皇太後打趣應如福晉。

扯破地劇痛讓她嘶喊出來，死攥住係在床頭的手巾，她聞聲孩子清脆的哭泣。她的孩子？

孩子在顫抖，苦苦掙紮的模樣。

不！他們如何能死？

因為疼痛，她的暈厥很長久的結束。冗長的煎熬讓她的認識非常混亂，最疼的時候，她乃至呈現了幻覺……她也置身在苦寒的塞外疆場，風好冷，雪卻疏疏落落的，被風殘暴卷散，她瞥見很多蒙古兵士包抄著承毅哥和永赫，喊殺聲，哀號聲……然後忽而死寂，統統人都不見蹤跡……滿布屍身的雪地上，承毅哥和永赫悄悄地躺在那兒，風，吹動他們狼藉的頭髮，雪，漸漸把他們的屍身覆蓋。

“給我看！”她俄然大聲說出來，竟然也被嬤嬤們聽到。

“孩子……孩子……”她肝膽俱裂地認識到她的孩子才七個月！還那麼小！或許……不……她不能再接管任何滅亡任何拜彆！她受不了！

肚子裡已經七個月的孩子彷彿也被歡樂的氛圍傳染，狠惡地動了一動。

“不成能！”應如福晉猖獗地辯駁著，頭搖得還用力，金簪都跌落在雪地上。

應如福晉慘叫一聲，甚麼都顧不上了，轟動了誰，嚇到了誰，她都得空顧及。“不成能！永赫前幾天另有信來！你們胡說！”她指著老嬤嬤，就彷彿想要戳瞎她的眼睛。

美璃行動不便，還是遲緩地從炕高低來給應如福晉道賀，永赫如玉安姑姑說的立下大功，燦爛門楣的返來，她心中的慚愧和痛苦天然就減輕了，對她……特彆是件功德。

她冇哭，可應如福晉尖厲的哭聲比刀子還快地割碎了她的心。她還冇來得及為承毅和永赫的滅亡而哀痛，心底先滿盈起冰冷的絕望，她要如何辦？永赫死了，因為她死了……她要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