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第1頁/共1頁]

“我也……”

――不管你走到那裡，獻哥都在你擺佈。

汗血馬痛苦嘶鳴，鮮血噴濺，卻仍狠命奔馳，不肯稍停，段靈兒哭叫著擯除海東青，那鷹隼似有所顧忌，兀自迴旋不休。

“我不怕。”有你在，我甚麼都不怕。

紅霞漫天，周遭統統喧鬨的聲響都消逝了，時候被拉扯得如棉絮般嚕囌，雨水淅淅瀝瀝，拂麵而過，彷彿漫天紛飛的花雨。

“走罷。”

“冇甚麼，”趙獻悶悶地咳嗽幾聲，“彆轉頭……”

――靈兒，我想你。

“彆怕。”他說。

敵兵越來越少，幾近能瞥見悠遠處趕返來的邊防兵，近了，更近了。

“本身的心……生在本身身上那麼多年……如何能認錯……你還恨我麼……”

耳邊錚然一陣破風之音，段靈兒感到趙獻猛地前傾。

城門樓上，宋慶成拉開重弩，弦滿如月，將弩鋒對準趙獻――

“不恨，向來冇恨過。”她淚流滿麵，卻仍然笑著，“趙獻，我愛你。”

肩膀上的重量更加沉了，段靈兒極力撐著，低頭撫摩微微凸起的小腹。

趙獻將段靈兒護在懷裡，以刻薄的度量緊緊庇護。

――那獻哥就揹著你，走一輩子。

“好，我與獻哥，另有儘歡。”

“你疇前不是跟我說，想要隱居的麼……我們兩個，帶著儘歡……”他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找一處山淨水秀的地點……終此平生……”

汗血寶馬飛奔，趙獻一腳踹倒一名流兵，宋慶成站在城牆之上，搓指成哨，天空中一聲鷹啼，海東青闊翅猛扇，自長空撲將下來，狠狠啄下汗血馬的一隻眼睛。

唰然利刃穿破城門厚木，伴著陳國昌的悶哼聲，一柄鋒利長劍帶著鮮血，尖鋒紮透門釘，朝下滴滴答答濺血。

風雨如驟，她握緊趙獻已涼透的大掌，拍了拍汗血寶馬的脖頸。

“如何了？”她的淚落下來，滴在他手上。

“儘歡，我們再陪爹爹，走完這段路，好不好？”

“好，我不轉頭。”

“那日蓮花池中，我與若妃普通無二，你為何曉得哪一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