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支花她十六啦[第1頁/共3頁]

“那便娶我！”

田冬兒訕訕地和孫家嬸子打聲號召便循著鑼鼓聲往坡下走。

跪在聚事廳當中被一圈匪賊圍著的陳學海一個顫抖。

比大當家田麻子老一輩的，冬兒叫爺爺。和田麻子一輩的叫叔。每一輩裡又遵循長幼經行排序。

聽著歡暢的鑼鼓聲，她表情好了些，便衝那坡下窯洞前麵揮動著鑼的一個大高個兒喊道：“許三哥，練著呢？”

十四叔春秋不大，輩分倒是“叔”那輩兒的。十四叔吹的那把笛子，用柳先生的話說就是：“西北第一！”

“鏘――鏘――”幾聲鑼鼓紮子響。

“可惜呀，少了把好笛子。”許三哥抱怨道。

他感覺是個夢，除了手上的帕子散著淡淡的桂花香。這香味是從劣質的香粉盒子裡載來的，或許從西安城來，一起穿過秦嶺，超出嘉陵江，走進這深山坳子裡，擦在剛纔那隻帶著銀鐲子的手上。“見鬼！陳學海你亂想些甚麼！”陳學海在內心罵本身，腦筋卻不聽他使喚，一起地想下去。他想，這窮山僻壤咋能出了個她如許的美人，她擦香粉時候是用左手還是用右手？驀地又想到她右手也是提過刀的，也許還砍過幾個像他這般讀過書的腦袋，身上便打個激靈。

“是！”擺佈便有兩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上去按住陳學海。

田冬兒便心急火燎地竄疇昔了，腦後的大辮子一甩一甩。

口中臭布被拿去，陳學海貪婪地吸著大口新奇的氛圍，固然這氛圍裡儘是柴火合著泥土的味道。

許三哥又沖田冬兒呼喊：“我說妞兒啊，你可莫犯傻，人既然帶回了寨子，那便活不成了。”

田冬兒不曉得西北多大，但聽戲文裡薛平貴十八載後才從西涼返來，便想這西北是太大了。

本來不是夢，陳學海被小米稀飯暖過來的腦筋又開端含混，他躺下，身下的柴火卻再不感覺硌人了。

“你可想活？”

“你說啥――再說一遍！”田麻子一掌拍在案子上，細白瓷茶碗回聲而碎。

“天然！”

“混鬨――”田麻子瞧著田冬兒喝道：“自小到大，爹都未曾說過你半句重話！唯獨這一件，我看你是迷怔了！來人，給我剮了他！”

“我叫田冬兒。”門外，銀鈴般的聲音飄出去，在他的心上一掃。

“嗡――”九節鞭從紅袖中甩出，兩個小夥子猝不及防，胸口便吃了一鞭退後三步。

田冬兒點頭：“可不是――再冇了十四叔的那把笛子。”

“鏘――鏘――”許三哥的鐃鈸踩著［哪吒令］的點子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