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問民[第1頁/共4頁]

郗法卻道：“不急，你們兩個反正也是朕的人，不必那樣謹慎翼翼的。”便叮嚀道：“魏璐，明兒夙起發一道旨意給尚方司那邊，叫他們出兩個精通刑訊的人，再傳旨侍衛親軍馬軍都批示使，叫他出一隊馬軍，帶著那兩個精通刑訊的人往金陵去走一趟，細心探查。”

施阿措嘲道：“文人相輕。”

沈令嘉也笑道：“是。”

三人都笑了。

魏璐應了，也不消紙筆，想來是都記在了腦筋裡了。沈令嘉微有些讚歎，這就能算是過耳不忘了。

沈令嘉與施阿措都不敢說話。

施、沈兩個都道：“是。”

一時郗法道：“朕記得你們兩個都是金陵人？”

郗法笑道：“得了，你再如何奉迎朕也不能歇在你這兒。”便攜了施阿措道：“朕先歸去安設了，你不要熬夜，也眯一會兒，能睡就多睡一刻。”沈令嘉含笑謝了他的體貼。

沈令嘉鬆了口氣，百合便去廚下下了滿滿一大碗熱騰騰的鰻魚麵，澆了香菇與雞脯肉的鹵子送過來，因才吃了飯，隻給殷氏盛了一碗燙燙的雞汁。

郗法含笑道：“你們沈家呢？”

沈令嘉遊移道：“妾也不過是江南鄉紳的女兒，一定有多少見地，但是呂妃娘娘是前朝丞相以後，曉得比妾多得很，妾覺著她說的彷彿也……有些事理？”

沈令嘉笑道：“我們沈家要出進士得碰運氣。像我爹那一輩兒冇有進士，隻要舉人，我爺爺那一輩兒與我這一輩兒都有進士，這就算是了不得的顯赫時候了，沈家祖上從冇出過的。我娘還說我哥中了的時候族裡族長還開祠堂大宴了三天流水席來著。”

一時郗法吃了東西，也有些力量了，便問道：“白叟家在金陵，看得本地百姓過得好麼？”

因要侍駕, 雖現在已經是夏季裡了, 沈令嘉又懷著身孕，怕著涼不敢沐浴, 也在閣房重擦了身，又換了極新的一身烏黑裡衣，將新製的厚厚的蓮青色綢子對襟水田衣取來穿了, 底下藏青色的褲腳也繡幾朵牽牛爬著, 頭上隻梳了個單螺髻，插著一對金鑲珍珠的步搖，兩邊垂下來數顆蓮子大小的珍珠在耳邊晃閒逛悠。

郗法問道：“白叟家是金陵溧陽縣人？”

郗法皺眉道：“莫非是疇前百姓生過瘟疫，年青的病亡了一些不成？怎的現在找不到耕戶了？”

一時外頭來報導：“皇爺出門了。”

郗法笑道：“白叟家休怕。”便命上了點心：“批摺子批得晚了，有些餓。”又叫：“賜沈家老太太些熱食，叫她也用些，不要那麼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