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納貢[第1頁/共4頁]

耳邊薑克柔卻非常沉得住氣，呼吸一絲兒也穩定的，雙手交握疊在小腹前，固然打扮樸實，亦非常有氣度，瞥見沈令嘉神采委靡跪在地上，便含著笑衝她指了指鬢角。

沈令嘉內心略微一鬆，旋又提緊了，真正難啃的硬骨頭在背麵呢。

沈令嘉轉頭看時, 倒是薑克柔。

董孺人諾諾退下去了，還是侍立在董惱人身後，方纔痛恨董惱人的氣勢早不曉得那裡去了。

董孺人自聞聲“皇爺的妾室，須不是臣子之妾能欺負的”以後就醒過味來了，再加上臧皇後所言所行，就是再傻也曉得這會兒誰占著理了，倉猝滿臉盜汗地向施阿措行了個大禮：“賤妾有口偶然，衝犯了選侍，請選侍寬恕妾身這一回吧。”

沈令嘉纔不吃這一套，仗著四周冇人, 利索地跟著往地上一跪：“阿措多麼謹慎謹慎之人，如何會衝犯謝朱紫龍胎？求姐姐放我出來與主子娘娘分辯吧！”

當然另有一個董妃需求為欺侮了施阿措的宗族道歉，但是這個身份崇高的女兒也不是董惱人現在的身份能夠教唆得動的，臧皇後冇有令這腦筋復甦的大臣之妻難堪，親身問董清輝道：“董妃，你可知罪？”

春水被她嚇了一跳，一屈膝就跪在了地上：“小主何必如此！是誰說施選侍在裡邊的？內裡實隻要皇後孃娘！”

她明顯是換了衣裳纔過來的, 大宴上富麗的裝束都被取下，隻穿戴款式簡樸的素麵衣裙，也不帶侍女，打眼一看不像個嬪妃，倒像個管事的姑姑。

臧皇後略一抬眼，瞥見是這三人到了，命春水仍歸去守門，這邊廂卻並不急著問薑婧娥的話，反是令諸人相互見禮。董家兩位誥命神采倒還安靜，董妃已急了，昂首道：“娘娘！罪人施氏在此，娘娘還在躊躇甚麼呢？”

沈令嘉自地上爬起來，伸頸瞥見那邊麵帷幔珠帳層層疊疊，並無人影，隻能聞聲彷彿有人在說話，也不曉得是不是在吵吵著科罪，內心不由提了起來。

施阿措終究忍不住了，大哭道：“妾全族清明淨白，上數幾世，無犯法之男，無再嫁之女！董娘娘休以妾出身寒微相嘲，妾家裡也是未曾出過誣告旁人的婦人的！不比董家好家教，生個女兒把心眼子都用到了宮裡來！”

沈令嘉在長秋宮跑上跑下阿諛皇後，早與這些宮女們都混熟了, 並不被她哄住，反行了個深深的禮：“姐姐，不知施選侍犯了甚麼錯？”

董妃嘲笑道：“甚麼施氏全族，不過是揚州鄉間的土包子罷了，全族裡有冇有幾個不是泥腿子的城裡人還難說呢！這也拿來發誓，這等誓詞有甚麼分量？可見是誠懇抵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