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仗劍者誰[第3頁/共9頁]

衛莊喝乾了桌上的酒，自走到閣房去拿，疏忽於聞聲兩人對話驚呆了的蓋蘭，自顧自的將整壇酒給抱了出來。衛莊人都返來了，蓋聶卻尚未從心中的千頭萬緒規複過來，「如何？我也喜好端木女人？不、不，我隻當她是朋友，那裡夠得上孤單甚麼的？」

荊天明聞言大驚，「如何你不曉得第三式，竟然能使！」衛莊道：「你彆管。隻說你肯不肯說便是。」荊天明一時拿不定主張，終又不肯言而無信，說道：「第三式叫做『一無統統』，師父教我的時候隻奉告我一句話，那便是『使劍者終棄劍』，再冇有彆的了。」

「我如何樣？」蓋聶滿臉通紅的，又將兩隻空杯一一滿上：「我可從冇說過本身是海量、千杯不倒的甚麼的。」

荊天明有些聽不懂衛莊在說甚麼，但他此時已非常肯定衛莊剛纔在屋內所使的，定是三式百步飛劍的要訣。荊天明急於曉得答案，便問道：「你現在能夠答覆我了吧？為甚麼你不曉得第三式的要義，卻能學會？」

荊天明見衛莊說得慎重，謹慎翼翼的解開布包看。在層層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布包最底層，有一塊玄色鐵牌，牌麵鑲嵌五色琉璃，在月色之下瑩然流光，倒是一麵和夏姬白芊紅手上所持一模一樣的「秦」字令牌。

「如何師兄還不承認？」衛莊見蓋聶發楞不說話，臉上神采一陣紅一陣白，咄咄逼人的道：「你如果不喜好端木女人，方纔坐在屋中是在煩些甚麼？你若不喜好端木女人，又為安在她拜彆之日，悄悄隱身在城牆之上看她？你若不喜好端木女人，為何兩次心甘甘心聽她那刺耳已極的琴聲？……師兄，事已至此，那端木女人……」衛莊的腔調變得有些痛苦，「她……誰都不愛。我冇贏、你冇輸，你又何必不承認呢？」

蓋聶看得盜汗直流，衛莊卻舞得淋漓儘致。但見衛莊衣衿飛揚，長劍所到之處，怡然如徐風穿林、勁發時若蛟龍奔月，「眾川歸海」、「塵飛影遠」一招招接連使出，無不如清溪般流利。衛莊毫無滯怠的使完最後一式“拂袖而歸”時，右足在前劃個半圓，停劍收式，攏袖而立，端的是氣足神完，精魄蕭颯，而他麵前的蓋聶倒是臉如死灰。

荊天明一見此字，如遭雷殛，頓時麵色發青，轉動不得，半晌方纔驀地驚醒，將鐵牌遞出，顫聲對衛莊說道：「拿走。我不要！」

衛莊走到一半，回過甚來，倚在半毀的門上，眼中已有三分醉意，見蓋聶雙鬢雖白，但神宇氣態皆是英朗如昔，喃喃說道：「傻師哥。你說我為人所用，我還道你傻呢。七國之爭，非始於秦。即便明日你我不會疆場兵戎相見，依我看來這天下、這江湖就比如偌大一個棋盤，你我皆是盤中的棋子，要往哪兒走豈能把握在你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