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定名[第1頁/共4頁]

秦老先生笑了：“你倒是答對了，可見你與這句話有緣。既如此，就拿這句話給你起名吧，叫……‘含真’如何？抱樸含真，這就是我與你祖母對你的希冀了。”

他低頭看看如有所思的小孫女兒，笑道：“到了你這一代，倒也不必然要遵循端方。前兒聽金象提起，你的幾位堂兄弟，起名時都是照著言行品德來的，甚麼簡啊，素啊，端啊。女孩兒照這個起名，就不太好聽了。你幾個堂姐妹都冇照著這個排行來，你也不消。”

秦含真有些無法：“祖母，我這個名字是有來源的，是《老子》裡的句子。”她把“抱樸含真”的含義解釋了一遍給牛氏聽。牛氏才笑道：“本來是這麼有蘊意的名字，公然你祖父就是特彆有學問的人，見地跟普通人不一樣！”

秦老先生也不由得笑了。

秦含真隻好先用手指卡住《老子》第十九章那一頁，然後把書抱在懷裡，又去找其他的書。祖父那麼有學問，藏書裡應當會有陶淵明的詩集吧？可到底在那裡呢？祖父這間小小的書房，如何倒放了四五個大書架的書？滿滿鐺鐺的，叫她從何找起？！

秦含真一呆：“這個……我還在喝藥呢，能吃那麼多灶糖嗎？”

究竟證明，她想得太多了，秦老先生比她覺得的要靠譜很多！

這八個字裡頭，可冇有“含真”兩個字呀！

秦老先生還在回想：“我這一輩的手足，不管男女，起的名字都是樹。比如我的長兄，承恩侯，就是單名一個‘鬆’字。我二哥早逝，單名一個‘槐’字。我單名為‘柏’。而我的姐姐，則是單名一個‘樨’字。若我冇記錯的話，你父親這一輩，因當是江河湖海吧？不過我給你父親和二叔起名的時候，隻盼著他們能一世安然，故爾冇照秦家的排行來給他們定名。”

秦含真重重地點了點頭：“對，跟祖父學，是冇錯的！”她轉頭看向秦老先生，笑眯了一雙眼。

秦老先生見她抱著一本書，還要再往書架上看，就笑著走了過來：“桑姐兒是想從書上找一個好聽的名字？這倒是個不錯的主張。看你喜好哪個字？你懷裡抱的是甚麼書來著？”

秦含真脆生生地答覆：“祖父教我寫字呢，還給我起了個大名，很好聽的！叫秦含真。”又用食指沾了茶水，在炕桌麵上寫給牛氏看。她曉得祖母認得字，還是祖父親身教的。

牛氏公然在炕桌上擺了很多吃的喝的，另有熱好的羊奶，還是放了杏仁出來，去過腥的，又添了糖，喝起來甜甜的，好入口多了。她催著秦含真，喝了一大碗下去，又親身給孫女兒掰了半個果陷，才問秦老先生：“你們祖孫倆在小書房裡待一早上了，都在忙些甚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