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掙紮[第2頁/共4頁]

何氏噎了一下，方纔持續嚶嚶哭著，隻是神采略微有些扭曲，但很快又規複了普通。她哭著轉向秦老先生：“老爺，媳婦兒曉得錯了。求老爺看在媳婦兒一片愛子之心上……”

何氏一窒，悄悄看了秦含真一眼，目光有些冰冷。

秦含真趕緊道：“祖母，叫梓哥兒持續給她養著，還不曉得要受多少罪呢。梓哥兒才三歲，能曉得甚麼？她就忍心對他下如許的狠手。”

“媳婦兒曉得錯了！”何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甚麼形象都冇有了，“當日也不曉得是如何昏了頭，走錯了一步，大嫂一死，我就再也冇轉頭路可走了。我對不起大嫂！甘心一輩子為她敲經唸佛，以贖我的罪孽！有我如許的娘，梓哥兒將來臉上也無光。老爺太太若要將他過繼，媳婦兒也不再反對了。媳婦兒會在四周尋個平靜的庵堂削髮，隻說是看破了塵凡，皈依佛門，下半輩子就青燈古佛，為老爺太太、年老邁嫂、二爺、梓哥兒，另有桑姐兒祈福。二爺那邊，媳婦兒會給他寫信申明原委，免得二爺曲解了老爺太太。這統統原是我的錯誤，二爺不該再念著我了。等梓哥兒大兩歲，二爺就另娶一房賢能的老婆吧，將來也能夠多生子嗣。隻要他能幫我把章姐兒拉扯大，給她尋個好人家，我一輩子都念他的大恩！”

何氏頓了一頓，緩慢地將泰生嫂子甩開，再次跪伏在地，含淚道：“老爺，太太，媳婦兒真的曉得錯了，也曉得這一回再難倖免。媳婦兒不想怪誰，隻能怪本身當初鬼迷心竅，害了大嫂。隻是……媳婦兒當然是罪有應得，可二爺與梓哥兒的名聲卻比媳婦兒更首要。二爺是官，大同城裡誰不曉得媳婦兒是他老婆？若媳婦兒成了罪人，即便有休書，二爺也少不了被人說閒話。梓哥兒就算過繼了，米脂縣裡誰不曉得大嫂無子，梓哥兒是我生的？一樣要在背後笑話他。他此後想要在這裡讀書科舉，隻怕縣試那一關都冇法過！這一任縣令能開恩，那下一任呢？下下一任呢？他本年才三歲，比及他考縣試時，都是多少年後了？當時的縣令大人真能讓一個罪婦之子插手科舉麼？老爺！求您為了梓哥兒的出息著想，不要把媳婦兒送去衙門！”

牛氏辯駁：“你少胡說！平哥媳婦底子冇承諾過繼梓哥兒的事。你有甚麼好擔憂的？”

說完，何氏就哭著伏倒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聽著彷彿是至心懺悔。秦老先生又歎了口氣，裡間的牛氏也感覺渾身不安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