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起風[第1頁/共4頁]

幸虧，虎嬤嬤這位親信非常給力。虎伯在家裡歇了一早晨，冇少被老婆纏著詰問。還不到熄燈睡覺的時候呢，虎嬤嬤已經能到上院來給牛氏告發了。

秦含真體弱畏寒，從早上開端，就冇出過房門，連早午餐都是在自個兒屋裡、自個兒炕上吃的。等吃飽喝足，又睡了個午覺，她聽張媽說，秦老先生還未回家，牛氏在正屋裡非常擔憂，便主動穿上了厚衣裳，趴下炕，自個兒走去正屋，安撫祖母。

被吳家護院與秦家主子、耕戶們抓起來的那幾個官軍，公然有題目。他們雖不肯交代自個兒是駐守那裡的衛士，但金環一到，他們的秘聞就被揭了。金雞灘，那邊離米脂足有二百多裡地呢，兵士擅離駐地這麼遠，即便是在假期，也是違例的。

此中一人發牢騷說：“我們兄弟真是倒了大黴，本來就見不得光，在臨縣躲得好好的，非要到米脂來，乾這著三不著兩的買賣，現在鬨到大牢來了。等事情鬨到榆林，叫京裡派來的人曉得，能有我們的好果子吃？先前何家許的那二十兩銀子，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落到我們手裡。倒是有些人，甚麼都不乾，白領了二十兩銀子，又不必受監獄之苦，現在還不知在那裡歡愉呢。”

秦含真便道：“也許是那幾個被抓的官軍有題目呢？我們家畢竟是苦主，祖父留在縣衙等動靜，也在道理當中。祖母不消擔憂的，我們家又冇做錯事。”

昨日秦老先生進城時，隻穿了平常的薄棉夾袍，外加一件厚絨大氅。牛氏擔憂他受涼，就催著家裡下人到村口去等待。等過了晌午，還不見他返來，就打發人一起尋疇昔，趁便包上一包大衣裳，另有手爐、火炭等物件。如果秦老先生臨時回不了家，這些東西也好給他取暖。

秦含真喝著熱乎乎、香噴噴的羊奶，隻感覺有些發腥。之前看過的小說，裡頭說羊奶如何去腥來著？她一邊回想，一邊看牛氏跟虎嬤嬤籌議家事。天冷了，做的冬衣完工了冇有，如何分撥，各屋裡的炭火是否充足，村裡耕戶們的租子是否已經收齊，誰家房屋需求補葺，家裡的月錢到日子發放了，另有每日飯食質料的采買……林林總總，瑣嚕囌碎，但秦含真聽著，倒感覺有些意義。

牛氏不歡暢隧道：“問問也不可？甚麼大不了的事？我男人要在外頭住幾日，冇出處的，我還不能問了？”不過她也就是抱怨兩句，內心清楚丈夫的為人，若不是當真要緊，也不會遲遲滯留不歸。

那幾個被抓起來的官軍，開初還好，時候長了，又看出縣衙不籌算難堪他們，心中必然，便開端鬨夭蛾子。先是分開了兩夥人，各自占了牢房兩端，兩廂不理睬。據金環的說法，這兩夥人應當分屬兩個小旗，本來就不算非常敦睦。現在因為此中一隊首級的私誼，跑來做了攔路的事，鬨得大師都遭了監獄之災，另一隊的民氣裡就不歡暢了。一不歡暢，牢騷也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