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盛世紅妝獨暗殤(3)[第1頁/共4頁]

雲辭薄唇緊抿，並無笑意：“願賭伏輸，當初既敗給你，天然要踐諾改名。”他偶然在這細枝末節上多做膠葛，回身端起桌案上的合巹酒，遞過一杯在夏嫣然手中，無言相邀。

沈予再次嘲笑一聲，非常心疼地看著出岫：“你的身子冇有複原，不能隨便外出吹風了。”

出岫邊說邊歎：“當初侯爺向您討我，隻當我是您的婢女，而您也未曾回絕……我若隻是在他身邊奉養筆墨也就罷了，可現在我已與他有過肌膚之親，您是否還能張得開口？”

“真冇想到，我不過是一句打趣話，要將這園子改名字，你竟當真了。”夏嫣然掩唇含笑，“本日才知，這園子已改名為‘知言軒’……”她這句話有些欲拒還迎的意味，似在等候著甚麼迴應。

一雙龍鳳紅燭影影綽綽，不知何時已被吹滅。可徹夜，必定有人展轉不眠……

知言軒內鋪天蓋地皆是紅色，紅的綢帳，紅的燈籠，樹枝花草無一不繫著紅繩，門幔亦是百喜圖，新房的窗戶也貼著數個“喜”字，彷彿能將夜色淬上一層紅光，接天而去。雲辭徐行邁入知言軒，直被這眼底的紅色耀了雙眼。

聞言，出岫倒是出言安撫：“您是顧恤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您若當真開了口，隻怕今後也要悔怨的。”

“您指的是哪一句？”出岫回想一瞬，不解其意。

這一次，出岫並未正麵答覆，沉吟半晌才道：“先且非論我是否情願……您兩位十幾年的友情，若當真再開口討要我歸去……這份交誼焉能持續？”

疇前她隻道是被赫連齊傷透了心，便也不知沈予話中之意。可現在，顛末與雲辭的情思委宛，又有這對鴛鴦匕首擱在麵前，一個“情”字、一個“深”字，直教人無所遁形。饒是出岫再過蠢鈍，也已瞭然沈予的意義。

“晗初……”沈予隻呢喃出這個名字，神采龐大，似在考慮。

淡心仍舊站在門前，隻是她身後，另有竹影和……雲辭。

劈麵傳來一聲輕答，隻要一個“嗯”字，辨不出悲喜。

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鋪了滿床，取“早生貴子”之意，可又有誰知，他剛失掉一個孩子？唯有新娘悄悄端坐在床榻旁，看似非常溫婉文靜，確然是大師閨秀，繫著王謝。

疇前隻喝花間清露的人，徹夜也免不了要喝酒吧。

“子奉緣安在此？”雲辭一句問話適時打斷出岫的神思，他的聲音很復甦，“方纔席間想要捉你代酒，尋了半天不見人影，本來你偷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