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第1頁/共4頁]

“我會等你。”他慎重言道，也終究做足了心機籌辦，更有非常耐煩：“不管多久，不管你要做甚麼，我都等著你。你要守著挽之，我無權禁止……但我會等。”

不成否定，沈予此人雖性子彆扭，可要逗弄起人來，特彆是女人，也有幾分本領。出岫被他調侃太夫人的這一句逗出了笑，麵上又是淚痕又是笑靨，反倒有種說不清的風情。

出岫聞言眸光微閃，不假思考地坦誠道：“在曉得本相以後，我已決定存亡相隨，不然那日也不會躺入他棺槨當中……即便不能去鬼域路上陪他，我也會守著他這份家業，恪儘不渝。”

此時出岫已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抬手拭去眼中淚痕，正欲再勸，沈予又是續道：“我想過了，現在你是離信侯遺孀，我悠長住在雲府於你名聲有毀……故而我在外頭買了個園子，距此隻要兩個街口，也便利照顧。”

事到現在，出岫也明白難以竄改他的情意：“太夫人曉得嗎？”

豈知沈予搖了點頭，並不答覆，反而問道：“你肩傷如何了？”

出岫佯作聽不懂：“小侯爺喚錯了，我是出岫。”她頓了頓，彌補道：“也是離信侯的遺孀。”

他緩緩伸手，似要接住那潸然明珠，見出岫又要閃躲，趕緊握住她一隻手臂，嘶啞著道：“彆哭，你肩傷未愈，會牽涉到傷口。”

“小侯爺。”出岫終是垂了淚：“您又何必……我不值得。這一世我……”

隻是這一次，出岫猜錯了。沈予是下了極大決計，也不再給相互迴避的機遇，直直問她：“倘若為挽之報了仇，你還情願分開雲府隨我走嗎？”

“現在我便很歡愉。”出岫俄然打斷沈予，輕聲而又慎重隧道：“能嫁給他，在雲氏族譜上獲得一席之地，已是我此生最大的歡愉。旁的人，我不會再去看了。”

骨節清楚的苗條手指空懸著頓了頓，繼而緩緩收回：“晗初，這也是挽之的意遺言，他並不希冀你為他報仇，更不肯你為他守寡，他但願今後的日子你能過得歡愉，而我……”

長住煙嵐城！一頃刻，出岫震驚得忘了抽泣，抬起一雙淚眸，亟亟問道：“文昌侯怎會答應？”

沈予考慮著是否要號召她一聲，又想起相互未曾熟諳，且男女有彆，便棄了這動機。

“每日一早一晚，淡心都會為我敷藥，您若不說，我都健忘本身還負著傷呢！”出岫試圖用輕巧的語氣與沈予扳談，也想以此表示他，她過得極好。

“我說過，我不勉強，但你也彆回絕，讓我等著好了。就算為了挽之，我也不能等閒走，更何況此處有你。”沈予俄然笑了，笑得有幾分風騷與惡棍，彷彿又變回了阿誰流連風月的沈小侯爺：“彆勸我回京州，你也勸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