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廂不知兩相知[第1頁/共5頁]

雲辭並不粉飾，坦白答了話：“我想帶出岫分開。”

一炷香後，東苑書房。

“你敬輓之如師？”沈予見字幾近要笑出淚來，雲辭與晗初，這兩人竟連推委之辭都如此類似，隻怕到頭來都是當局者迷。

一種支離破裂的聲音在耳邊響鍥，是被曲解、被冷視的至心。晗初對他意味著甚麼不言而喻，但明顯，他欠麵前此人的更多，以命賠償都不敷惜，何況是送他一個女人。

“你不曉得？”沈予仍然嘲笑，目光幽深而閃動：“是九皇子聶沛瀟。作詩的日子，是你去東苑的前一晚。”也是在醉花樓趕上赫連齊的那一晚。

如此想著，晗初眸中垂垂浮起幾分自嘲，攥著撿起來的宣紙，持續沉默。

“嘩啦啦”一陣聲響傳來，沈予已將案上裁好的宣紙施手一揮，張張落在晗初麵前：“挽之與你心有靈犀，我可冇這本事。你想說甚麼，便寫出來。”

雲辭自問看得清清楚楚，沈予對晗初非常冷酷，乃至能夠說是苛待。他疇前不知箇中原因，現在終究想通了。沈予必是嫌棄晗初的過往之事，但又不捨她的仙顏。

沈予內心明白，本日若不罷休，他虧欠雲辭的隻會更多；可本日他若放了手，隻怕今後雲辭內心冇甚麼，他卻不能再與之密切無間了。

“為何？”

顧恤、垂憐……雲辭目光深如幽潭，謹慎地考慮一瞬，才慎重回道：“隻是顧恤。”

雲辭俄然怔愣，待反應過來沈予話中之意，趕緊開口駁斥：“男女之間並非獨一‘情’之一字。我待她……不過是有幾分顧恤。”

晗初垂眸而立，如同雪地紅梅，錚錚無聲。

原覺得是遲了，未曾想剛一進苑門，卻被竹影奉告本日雲辭不走了！

晗初先是對沈予行了禮，便依言低眉退了出去。

“正因我曉得她是誰，纔會開這個口。”雲辭開闊地望向沈予，道：“你不能因為她出身風塵，便摧辱她。疇前的事也不是她的錯。”

不肯意分開嗎？是為了報恩？沈予嚐到了苦澀滋味，如此煎熬難當，又摻著一絲回甘。他是多麼欣喜於晗初對雲辭的回絕，可又多麼絕望於她對本身隻是報恩。

晗初任由宣紙拂麵落地，才俯身一一撿起。這些紙張，她裁了好久，務求是非整齊，邊角光滑。有人視之為文房珍寶，但也有人視為糟粕。

縱使愛逾生命，可到底，晗初也隻是個女人。

聞聲沈予鬆口，雲辭也不再坦白：“出岫不肯意分開，說是你對她有恩。”言罷也無法地笑了笑：“不然我也不會來講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