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手腕嬌柔摧狠辣（二）[第1頁/共4頁]

淺韻與雲羨的這番話，出岫倒是不為所動，隻定定瞧著二房母子，再問：“二姨娘、二爺，你們馬上拿個主張罷。”

“不錯，受閹刑。”出岫看似衰弱有力的模樣，可神情與腔調是更加冷硬，不容忽視。

“這也算是圓了你的夢，你這一輩子，不就是想做個端莊主子麼？”出岫的聲音如同鬼怪，一字一句飄入灼顏耳中，倒是令她毛骨悚然。

想到此處，太夫人險要哽咽，緩緩深吸一口氣，直直看向出岫，說出的話也非常隱晦：“偶然候，活著要比死更艱钜。活著的人，總要問心無愧地活，纔對得起本身的知己。”

出岫搖了點頭，腔調平平：“似二爺這等人，即便子債母償，他還是不會改過。你母子二人，二十餘年‘同心同德’企圖謀逆，現在東窗事發，理應存亡與共。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

“我天然是用心的，你們先殺我夫，再殺我子，莫非還要我部下包涵不成？我不是捨己度人的佛祖，更做不到以德抱怨！”出岫慘白著神采狠狠辯駁，一番話合情公道，到處透著一個孀婦的不幸可悲，痛恨而不失麵子，悲忿而不失分寸。

太夫人長歎一聲，闔上雙目：“出岫心慈手軟，給了你們一條活路……依我看，就選家法罷！”

灼顏總算復甦明白，出岫這一舉當真狠辣至極！雲起若選族規，不但要扳連幾條性命，且還將背上罵名，長生永久都是雲氏鄙夷鄙棄的脫籍子孫！

出岫這一番話說出來，刑堂以內已然鴉雀無聲。包含沈予在內的統統人都諦視著她，彷彿是在驚奇她俄然的竄改，這般刻毒，這般明智，這般……狠辣。

彷彿是明白出岫不會部下包涵，太夫人考慮半晌，終究點頭道：“好，此次是你失了夫君與孩子，現在你已是堂堂正正的侯爺夫人，便由你做主措置罷！”

“實在二姨娘這話錯了，我清楚是給了你們一條活路。隻要二爺肯按家法受刑，本日這一樁便就此了之，二爺與您都能保住性命。”出岫麵無神采，彌補道：“並且，我當即奏請太夫人封閉此事，除卻本日刑堂內的知情之人，再不會有人曉得二房做下的歹事。”

聽聞此言，出岫斜倚在軟凳上點頭伸謝，又抬手悄悄拭去頰邊淚痕，看向二房母子：“二姨娘、二爺，這三種措置，還請你們任選。”

太夫人聞言，並未馬上回話，反而將目光流連在出岫麵龐之上。見她一雙水眸儲藏著無儘波瀾，似有驚濤駭浪即將侵襲而來，竟是連太夫人本身都感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