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盛世紅妝獨暗殤[第1頁/共4頁]

“那日屈神醫騙了你……你是中了毒……在與我肌膚相親時。”雲辭目中閃過自責之意：“我比誰都想要這個孩子……但他必定會帶著胎毒出世，或許會如我這般落下一世殘疾。”

“中毒？”出岫難以置信：“您是說……那豈不是您也中了毒？”

滑胎的過程實在已記不大清楚，畢竟是疇昔了二十餘日。雲辭很體貼，連端來的一碗落胎藥，都酸甜適口如同湯羹，無對比顧她的味覺。

內心並非冇有怨氣，想必他也是難受的。這些日子，雲辭每日來探，每次守在本身榻前半個時候，可相互誰都不會說一句話。

“你彆怪主子，”不自發地，淡心脫口而出，“主子平生不近女色，唯獨對你好……這孩子落了，貳心中比誰都苦。”

“這便是離信侯的任務。坐擁天下繁華與雍容，亦要承擔不成預知的險阻。”雲辭隻欣然一歎。

“你不明白……”淡心語中已有些哭腔：“白日裡主子過來探一探你便歸去了，可你不知……每日夜裡，竹影都會推著他過來……偶然主子在外頭一呆便是大半宿，隻對著你的房門兀自入迷，那神情，那神情的確……”

到底是玄月，又是早晨，屋子外頭另有一絲涼意襲來。出岫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放輕腳步走出知言軒，不知要往那邊而去。她心中唯有一個知覺——闊彆那熱烈不凡之地。

“明日我會親身端藥前來……”雲辭直視著麵前那一雙瀲灩清眸，決計忽視她頰邊未乾的淚痕：“這些日子，你好生安息，淡心會來照顧你。”

屋門開啟又被重新關上，聲響是如此謹慎翼翼。榻上的女子卻在此時展開雙眸，一片清冷不見半點倦色與睏意。

“不！”雲辭已知其意，立即辯駁：“你有三月身孕，胎毒已帶進骨肉。你能消滅，孩子不能。”

印象中落胎並不大疼痛，許是那配製的湯藥太太高超，出岫隻記得本身昏沉有力。再醒來時，下半身已血流如注，榻旁唯有屈神醫和淡心。雲辭，不見蹤跡。

“咳血？”出岫記得。的確是有過兩次，都是數月之前了，不是喉頭呆滯的淤血嗎？

淡心瞧著麵前這一張毫無赤色的傾國容顏，隻覺刺目難受。出岫本就是尖下頜的瓜子臉，現在竟瘦得不如一個巴掌大，疇前白裡透紅的雪肌，現在也白得暗澹如紙。

出岫聞談笑笑，重新靠回榻上，未再執意下床。

昏黃中，阿誰白衣身影隻是垂目沉聲，手中緊緊握著琉璃酒杯：“這孩子不能要。眼下……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