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雲本無心以出岫[第1頁/共4頁]

“能識文斷字已是不易。”雲辭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對晗初笑道：“你不必事事寫字，我能看懂些唇語。如果你說了甚麼我看不懂，再輔以紙筆罷。”

則本日相逢時的白衣公子，是熠熠夏季裡的緩緩冷風。

晗初默許，又提筆在紙上寫道：“讀得未幾，字也不好。”

“這下好了，天姿國色趕上天姿國色，當真是美如畫卷普通呢！”淡心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再取個名字嗎？也是，現在晗初已死，她的確需求個新名字。擺佈不過是稱呼罷了，現在既然受命做了侍婢，那便全憑主子做主罷。

淡心與雲管家都曉得雲辭的脾氣，皆不敢再多言，各自領命辭職。

雲辭順勢再問：“方纔雲管家和淺韻可交代了你的差事？”

比擬容顏，他更看中其他方麵，比方說讀書識字：“讀過書嗎？”他脫口問道。

兩人便如此沉默著，很久，雲辭才悄悄提筆寫就兩個字——

簡樸利落的四個字，晗初不敢有半分怠慢。她領命行至雲辭案前，見他正在提筆謄寫著甚麼，而硯台裡的墨汁，早已被這夏季的酷熱所蒸乾。

雖是夜色闌珊，相互又隔著一段間隔，可雲辭向來目力極佳，即使在深夜裡也能清楚遠視。

晗初點頭，方纔雲管家已說過，她主如果在書房奉養。

晗初隻得再次提筆，蘸了墨汁緩緩寫道：“知名無姓。”

晗初立時想起方纔淡心的言語神采，便也含蓄地笑著擁戴。

“那姓甚麼？”他再指了指晗初寫過字的那張紙：“將你的姓氏寫出來。”

畢竟琴瑟自古意味情事，女半夜中沉琴，免不得讓人曲解她是為情所困。但是厥後他發明，這少女竟連沈予的表字都不曉得，看著又不大像是沈予的紅顏知己了。

雲辭這才含笑起來，看著她清眸微眨的模樣，隻說了三個字：“我姓雲。”

晗初低眉看著紙上這兩個字，朱唇微翕，無聲地念著：“出岫”。

這句話裡帶著三分放縱與寵溺，令晗初無端有些戀慕起淡心。她想起沈予說過這位雲公子不近女色，心中最後一絲防備也就此卸下。

他想了想，又道：“先開嗓，如果吃了冇有結果，再換個方劑。”

“出岫”。

她以為不輸於“淺韻”和“淡心”。

晗初將案上的小茶壺掂起來，朝著硯台裡倒了些淨水，便不急不緩地磨起來。

唯餘晗初站在屋內，固然拽回了神思，但仍舊不知所措。

雲辭聞言掃了淡心一眼，不怒自威道：“你不是手臂酸了？下去歇著罷。”又對著管家道：“雲叔也去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