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日樓頭子如玉[第2頁/共12頁]

“白風夕。”玉無緣淡淡道，無緒的眼眸在吐出這個名字時閃過一絲顛簸。

“皇世子信上寫著甚麼樣的好動靜，竟引得玉公子如此流連？”豐息發問，心中倒是早已瞭然。

至於玉無緣，目光仍然在信上，隻是神思卻似飄遠。

行了半刻，蕭澗忽又喚道：“公子。”

咚！咚！咚！

鳳棲梧抱緊懷中的琵琶，這是她獨一統統，掀簾而出之際，她回顧看一眼玉無緣，微微點頭，算是道彆。她感激這個一眼便看清她心的人，即算她的心永不能為那小我曉得，永不會與外人道，但起碼他曉得。

“豐公子目光好利。”玉無緣點點頭，看向豐息，麵上笑如東風，眸中卻蘊秋風之瑟冷，“皇世子信中動靜有兩好一壞。”

這是她的劫，她誌願領受的劫。

鳳棲梧不語，隻是看著豐息，眼中漸漸生出淒色。

“黑豐息本來是如許的人。”語氣間不知是讚是歎，“如許的行事，便是皇朝也做不來。”

【注1】朋友張鵬進所作《相見歡·分袂》

半晌後，玉無緣感慨道：“惜雲公主少享才名，所作詩歌竟已是茶館巷陌爭相傳唱。”

“是嗎？”豐息目光一瞬，然後道，“這好的應當跟玄極有關吧？”

豐息與玉無緣臨窗相對而坐，中間鐘離、鐘園悄悄侍立。

“彆，千萬不要！這輩子不幸，要帶著你這個承擔，下輩子可不想再背。”

玉無緣聞言的刹時規複淡然，眼波投向窗外，然後雙手一揉，悄悄一揮，化為粉末的信紙便洋洋灑灑地飄向江麵，“有好也有壞。”

昨夜那個聽簫聲？

“多謝。”白衣公子淡淡稱謝。

簾外有半晌沉默，然後琵琶聲起，若珠玉落盤，若冰下凝泉，未歌曲已有情。

簾掀起，兩人抬眸掃一眼，便看到一名邊幅忠誠的年青男人踏步而入，天然也看到了立於簾外，度量琵琶，麵無神采的青衣女子，簾子很快又落下。

玉無緣拆信展閱，半晌後靜然的眼波裡掠起一絲淺淺的波紋。

“鳳女人若不嫌棄，出去喝一杯如何？”豐息卻看著布簾道。

臨江的樓前，當墨衣公子步上浮橋之際，夕照樓臨街的門前停下一輛馬車。馬是淺顯的瘦黑馬，車是粗陋的兩輪車，但門前侍立的伴計並不以貌取人，仍然熱忱地跑至車前，一邊喚道“客長請下車”，一邊殷勤地打起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