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蒼茫殘局虛席待[第1頁/共12頁]

“先前雍王醒來，得知主上在忙，便先用膳了。”六韻答道，一邊與五媚將盒中菜肴擺在桌上。

“惜雲。”好久後，才聽到豐蘭息輕聲呼喊。

“這麼好的陽光，這麼好的氣候，很合適遠行。”她冇有轉頭，卻已知床榻上的人起家了。

玉無緣抬手握住風惜雲的手，連著那落梅殘雪一起握於掌中，兩人的手都是雪普通白，雪普通冷。

室中一時沉寂，隻餘嘩啦水聲，迷濛熱氣，幽幽暗香，以及那藏於昏黃水氣中的激湧思路。

“將軍？”身後跟從的兵士迷惑地叫道。

一起風馳電掣般，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火線已見塵煙，她拉住韁繩，馬兒放慢了速率，然後留步鵠立。

明朗的陽光為那人灰白的長髮鍍上一層淺淺的銀華，銀華裡裹著一張風霜淺淺描畫的臉，但是那人氣度雍容如昔，意態雅逸如昔，那些滄桑陳跡無損他的神韻風骨，更顯那雙眼眸墨黑幽深如古玉溫潤，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柔靜目光看著她。

甚麼是她真正想要的？甚麼是她心中最想要的？她……二十多年來，是否曾留步細細思考？她是否曾當真確認？她又是否曾照實答覆？又或是她從未發問？

風惜雲一驚，抬眸望去，一道比殘雪更白更潔、比落梅風韻更寂更倦的身影悄悄立在院中。

天支山上兩人把酒言歡也不過年多光陰，現在回想，卻如宿世普通悠遠，當時心惜意通，而本日倒是敵我分歧。

風吹過，麵上一片清冷，眨眼，終究看清。

抬首四顧，如置夢中。

“蒼茫之局？”風惜雲呆呆看著他。

兩人同時一句，然後微微一笑，隻是一語以後，卻有彷彿隔世之感。

蹄聲如雨落，銀甲、黑甲的將士如淺潮般快速伸展，鋪天蓋地般要淹冇全部荒漠，待看到火線那一騎之時，雄師漸漸緩速，隔著十丈之距齊齊留步，於馬背上躬身施禮，然後兩旁分開，露中雄師擁戴中的玉輦。

“黑狐狸，”風惜雲悄悄感喟，走至榻前，抬手撫著他不自發緊皺在一處的長眉，“你說青王、雍王再並肩走下去，成果會如何呢？”

間隔在收縮，身影為何更恍惚？

久微看著她，很有些無法，然後在一旁的椅上坐下，閉目盤膝，不一會兒便見他麵上浮起淡淡的青色靈氣，然後越來越濃，垂垂將整張臉都覆擋住，房中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半晌後，那濃烈的青色靈氣又漸漸轉淡，垂垂地暴露眉眼肌骨，直至靈氣消儘，久微睜目，那樣一張絕代之容便現於人前，饒是慣見美人的幾人也不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