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夕夜聽琴憶流年[第2頁/共8頁]

“之前？她現在不彈了？”

“哦？”豐蘭息眉頭一挑，有些訝異地看著燈下豔光逼人的鳳棲梧，深更半夜的，請他咀嚼一下她的廚藝？

大殿明顯顛末一番潤色，殿頂之上高高掛起琉璃宮燈，照得殿內亮如白天，豔紅的紗幔沿著璧柱垂下，拂撩起時，輕曼如煙，幾案軟榻整齊有致的列於殿中，大殿正火線的玉座在燈下華光燦燦，宮人輕巧穿越，酒保倉猝馳驅，為著即將開端的年宴而籌辦著。

“或許你纔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寂靜的房中驀地響起皇朝沉穩有力的嗓音，那雙敞亮的金眸此時正灼灼地諦視著窗前的人，“‘慧絕天下的玉家人’公然慧絕天下，若玉家的人要這個天下，便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那內侍趕快留步，輕聲答道：“鳳女人求見。”

殿外，兩王並肩緩緩行來，在如許的大日子，兩人皆著正式的號衣，頭上也端方的戴著七旒冕冠，玉旒垂落，跟著兩人的法度，若流水般悄悄閒逛。

“平身！”

“這是……清平調！”他的聲音微微發著顫，似怕驚嚇了琴音，那樣的謹慎翼翼，那樣的猶疑不敢置信。

當時候他們幼年純真，相互是初遇投緣的陌生人，他博學溫雅，實在無欺，她靈慧機靈，好吃貪玩。當時候的他們冇有今後的分歧，冇有本日的短長得失，他們惺惺相惜、心心附近……

鳳棲梧看著窗邊呆立的豐蘭息，看著他臉上閃過的龐大得無以言喻的神采，心頭五味雜陳，是誰在這深夜操琴？是誰能如此撩動他的情感？

“睡下了，隻是睡不著。”皇朝排闥而入，他僅在睡袍外披了一件長袍，明顯是才從床上起來的。

一樣的夜晚，一樣的時候，隔著山山川水，隔著城池甲冑，硯城也有徹夜不寐的人。

城樓上，朝臣們都隔著必然的間隔立於他們身後或者擺佈，然後另有內侍、宮女、侍衛，城下則有萬千百姓，那麼多的人擁簇著他們，但他們卻似離開了人群。

君臣就坐，華宴開端，舉杯共飲，歡賀一堂，好菜如珍，美酒如露，絲竹如籟，舞者如花。

宴會並不見得如何的豪華，昔日任何一次皇家宴會都比其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並不見得如何的熱烈，隻是一殿君臣，可也並非冷僻，玉座上的兩王親熱隨和，殿下的臣子談笑對飲，統統都是那麼的調和……如果必然要說有甚麼特彆之處，那麼便是――安靜！

“這份‘皇朝初典’在你即位之日便可昭告天下。”他淡淡開口，回身走回桌前，取過卷帛細心收好，“新的王朝建立時，你可照典而行……”他話音微頓，然後接著說道，“或許……你就作參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