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枝頭花好孰先折[第1頁/共12頁]

玉無緣怔怔望著豐息，呆立街上，半晌未動。

草草本故意，何求美人折？【注2】

“父王不是也說他才貌可貴嗎？”華純然看著幽王，“女兒看他，乃罕世奇才。”

“是啊，是有喪事呀！”風夕目光掃向豐息。

“公主，月山雖已至采蓮台，但最後卻不得不借力於亭柱，這第一件事算是冇有過關。”明月山對著絲縵中的人影抱拳道，“月山此來並無期望可為駙馬，隻想一睹公主傾國之容，但請公主一見，月山雖敗猶快。”

他活了這麼多年，這一點目光還是有的，豐息身上那種氣勢，他隻在冀州世子皇朝身上見過。皇朝貴為儲君，有那種氣勢是理所當然，但他一介布衣……這個豐息比之皇朝更讓人警戒。若皇朝是一柄出鞘的寶劍，光彩光輝鋒利非常，但因其出鞘，以是人一眼即能看明，反能防備躲閃，而這個豐息卻比如九淵的藏龍，深藏不露，而一出必是驚天動世！

“我們一起走，看到好玩的就去玩。”風夕向來如此。

“唉，偶然候父王想想，這個天下事不是還比不上純然的眼淚？”幽王看著愛女歎道。

華純然聞言低頭，貝齒輕咬櫻唇，玉頰染上紅雲，一副羞窘的女兒嬌態。

燕昭延郭隗，遂築黃金台。

“各位，可有信心做到這兩件事的？”風夕閒閒地聽著亭外世人的感喟聲，目光卻掃向皇朝與玉無緣，那兩人對坐喝酒，怡然落拓。

“我傳聞幽王都境內有一座天支山，山上有一高山嶽和流水亭。”風夕看著他的眼睛道。

“哈哈，女兒又贏了！”華純然歡暢的笑聲傳出。

明月山一聲大喝，然後振臂展身，身姿蕭灑，一躍便是四丈，半途落向湖麵，足尖在牡丹花上一點，花沉入湖，而他身形卻忽又拔高飛起，直向采蓮台飛去，目睹即要落於亭台上，卻已力竭，身子往下落去，緊急關頭，他抬掌一探，竟按在了亭柱上，然後借力一撐，身形再次飛起，落在水亭雕欄上。

“本來白風夕真的在幽州，看來還在這個幽王宮呢。”玉無緣淡淡笑道。

【注1】李白《古風・其十五》

眉在展，眼在笑，頰含義，唇含情，彷彿這人間冇有任何事可讓那眉梢染上愁煙，冇有任何人可讓那水眸籠上憂霧，那如花笑靨似永不會消逝退色，似可明麗至天荒地老時。

幽王回想著那日訪問的豐息，一個淺顯的江湖人，卻一身雍容氣度，讓他這個一國之君在他麵前都有一種矮他一截的感受，彷彿他纔是王，而本身卻成了卑賤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