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長生硯,破鏡圓[第1頁/共3頁]
一彆落梅宮,按人間時令算,也多多極少有個三四十年初。宮牆內,幾枝開得稠密的梅枝嫣然,悄悄探出金琉璃瓦,風過碎花湧湧如雨。
一指苦楚如雪,像是傾空落於畫上那無邊灼灼桃林中的飛雪。
我握緊了手裡的畫軸,幾絲高興迎上心頭。固然我從未聽聞這長生硯是個甚麼物件,但既然有元始天尊與上堯君親身坐陣,子南與桃華的緣分想必能掙上一掙。
上堯君目色深深且森森,皺眉聽完我這趟煞費苦心的歌頌之詞,神采明顯不是那麼討人歡樂。
“不不不,我的意義是上堯君淡泊名利,不問凡塵,不與天宮內其他各司其職的神仙們爭朝夕短長,真真是神仙典範。”
我呆呆的看著他,木然幾愣,彷彿才聽到他的話,遂輕點了點頭。
他端倪如畫,溫似玉璧,如一葉含露的田田青荷,萬種柔情的看著我。
我吃驚一應,歉然幾笑,一把將畫卷在手裡,倉促走了幾步,又轉頭看向他,考慮再三,終還是問道:“上堯君一貫冷酷於世,為甚麼要如許幫子南?”
可見上堯君是有多鐘愛紅蓮,滿院子除了豔豔的蓮紅,翠翠的荷綠,再很難找出其他的色彩來。那東幾水缸紅蓮,西幾水缸紅蓮,南一池,北一池,可見紅蓮這類植物坐占山頭,真真比四海裡其他前赴後繼的美女來得更加受寵。
我抬頭看向他黑漆漆的雙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畫,委實是摸不透他這潭水究竟是濁是渾,或深或淺。
得虧是機靈如我。
“平常的紙墨作畫自是藏不住甚麼靈魂,更逃不過天劫雷火。但如果用長生硯作墨,天蠶帛作紙,就能封住任何靈魂。”
“你拿去落梅宮吧,子南自會曉得此中的意義。”
我吞吞氣,複又吐吐氣,強顏一番歡笑,更加感覺這簍子是越捅越大。甚麼不問凡塵,甚麼各司其職,這不是又擺瞭然去深度分解上堯君如何樂得清淨,玩忽職守?
但想想又感覺彷彿那裡不對,上堯君做了這麼多年神仙,怎會參不透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我縱使與鳳七舞生的如出一轍,也畢竟不是,又何必再三插手我的事?
上堯君剛纔微微蹙起的眉頭又風平浪靜的舒開,嘴角漾出一絲淺含笑意,明顯是對我的遁辭甚是對勁,連著語氣都帶了些小小輕巧,“可貴有戀人,該當有個美滿的結局。”
“如何還不去?”
“冇錯,那日我將此畫罩在了留嫣樓的火海之上,將青丘桃華的殘魂封印在了畫裡。”他淡淡回看我,安靜如海,明顯他將這統統悄悄思慮的如此全麵,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已的局外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