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最後一夜（大結局2）[第1頁/共3頁]

他垂下頭，兩隻眼睛黑漆漆的望著我。

他沉默，望著我，眸子裡霧氣沉沉。密意離我那麼近，相守又躲得那麼遠。

我亦隨他笑了笑，那些被抹去的舊事翻湧成浪，我垂了眸，隱去眼裡的哀痛，強顏打趣道：“或許我們曾經真的是很好的朋友，隻是時過境遷，你健忘了。”

“這首曲子的名字叫甚麼？可否有相和的詞。”我問。

“忘憂，對不起。”我曉得報歉並不會另一小我起死複生，可如果不親口說出來，心上總堵得疼。

他席地而坐，長琴盤在盤臥的雙腿間，長指如竹，勁力如鬆，於弦間一根根撫弄。

我有生之年，該做的都做了，能做的都做的。戰事欲來吃緊，前兆著我的滅亡正一步步逼近我，可我一點也不怕，內心反而是很輕鬆。

鳳宮外重兵嚴守，宮裡很溫馨，上堯不時陪著我。若不是那飄在天涯的魔霧日趨傾吞，這彷彿是一幅光陰靜好的模樣。

“如果鳳衣在天有靈，曉得你這個姐姐還掛念著她，必然會很高興的。”門外有聲音緩緩傳來，嗓音粗糲，卻有柔情。

這輪玉輪，就還是我送給你的。

讓人看著心疼。讓我更感覺本身是萬惡不赦。

他抱緊我，很久，才問，“阿灼呢？如何有好幾天冇見到他了？”

夜來風細，聲聲蟲鳴，恰是蓮花盛放的時令。

兩年工夫，現在已是一池子綠葉亭亭如蓋，密密的挨著壓下來，上裝點著朵朵灼蓮，鼓脹的花苞，尖尖的青骨朵，另有巨大巨大碗口似的蓮花，幽幽的滲著香氣。

“你不消自責，鳳衣的死與你無關，至於我救你這件事情，你更不消介懷，這是我情願做的，我不但願看著你死在牢裡。”他頓了頓，目色長長，帶著獵奇摸索，直勾進我的眸子深處，“實在，我與你隻要幾麵之緣，更彆提得上甚麼深厚交誼，可我總感覺彷彿和你熟諳了好久似的，就像那種曆儘存亡的厚交老友。”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愉悅的反問我，“你說，這類感受是不是很好笑？”

這一夜相互沉默，耳畔隻要愛人的呼吸清淺，心跳安然。多年舊事，悲喜參半，愛恨交集，在這短短的一夜裡，都呈現在我的夢裡。

隻是以他現在的身子，無疑是對魔王心不足而力不敷。私心來講，我更但願他能做個不問世事的閒散仙尊，被人詬病也好，隻要他能好好活著。

......

“姐姐本日為你報仇了，你安眠吧。”運氣間，那截斷臂已在地上烈烈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