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好月圓 （中）[第1頁/共4頁]

思卿道：“她慮得也是。”想來想去放心不下，又見快到午膳的時候，因而對菱蓁道：“夙起蒸的棗泥山藥糕另有麼？拿食盒盛上，我去趟正清殿。”

蕭繹道：“我已經叮嚀了。嘉國夫人……”

“思卿，”蕭繹安撫道，“事情我必然會查到底，但現在不宜張揚窮究。現在戰事危急，此次江南糧秣案又牽涉出了端王和端王背後在朝中的黨爭。如果強行給江東昭雪，一來冇有證據，二來設想的人必然會大肆鼓吹反對，不知會衍生甚麼有損朝廷的傳言來。我實在冇有更多的精力去對付這些事。我會讓內衛暗中一查到底。”蕭繹頓了頓，眼裡模糊有淚光閃動：“我不信賴江東已故，老是感受，他尚在人間。”

“甚麼傳言？”

“我也在想，江東失落，我們找不到他，叛軍很能夠也找不到他。叛軍用心放出風聲說江東投敵，再給他偽朝官爵，或許隻是為了利誘朝廷，擺盪我軍軍心。”

因為邇來思卿忙於措置京衛的事，宮中瑣事都由容妃做主。思卿在賬目上標出不甚明白的幾處，想了想，親身往玉照宮去見容妃。

他頓一頓，又道：“如果朝中有人因為黨爭而用心難堪江東，那其心可誅！”

蕭繹看著思卿道：“你知不曉得另有更刺耳的傳言？”

菱蓁怯怯地蹭進殿來，思卿聞聲動靜，放下扇子，表示菱蓁和本身出來講。

思卿笑道：“我想起白樂天的詩來‘夕殿螢飛思悄悄，孤燈挑儘未成眠。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銀河欲曙天。’”說到此處思卿俄然有些失落，下一句就是，“‘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

思卿道：“絕對不是端王，端王不會笨拙到往本身身上潑臟水。再說端王疇昔固然與嘉靖二府有過節，但與沈大哥並無過節。端王不是大逆不道之人，不會拿這類關乎朝廷根底的戰事博弈。”

菱蓁在外間道：“有戰報夤夜從宮門門縫裡投出去，隻怕有要事。”

思卿點頭。

兩人先措置了宮務。思卿見幾案中間放著嫣紅色水緯羅方領半袖，思卿拿起一看。子母扣還冇有釘好。

思卿想了想道：“澹台？這倒是能夠。”

思卿下了肩輿，道：“不必多禮。”

蕭繹輕聲道：“邇來各種憂勞心胸不暢，隻要我們在一起，我才感覺心能靜下來。”

禁城內的虛幻、假裝、詭秘、龐大在這一刻，在兩人無聲的相擁中化為一片沉寂。

思卿想了想道：“敵軍急於給沈大哥發喪，彷彿是為了粉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