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魚飲水 （中）[第1頁/共4頁]

蕭繹辨認了半晌，店門口喝得滿臉通紅、一身布衣傾斜著身子與跑堂的唾沫星子飛濺群情的恰是衡王蕭納。

“不敢進啊？”

蕭繹心想都說這麼多還叫“不批評”，悄悄發笑，思卿道：“你笑甚麼？”此時菱蓁稟報說程瀛洲求見，蕭繹道：“叫他出去。”

“我乾嗎穿男裝？乾嗎穿男裝？我情願穿這件，你出去出去。”

前門外大街人來人往，兩人漫無目標地走了半日，瞥見一個打著“寶花”旌旗的小店。三教九流的人進收支出，蕭繹伸長了脖子看，感覺非常獵奇。

“藥材運不出去，定南王要五分稅。從廣川到帝京，腳伕錢就很多少？五分稅，出不起！你還說三七呢，紅白傷藥，更是運不出來……”

那邊衡王拉著伴計的衣領道：“我帶我們家狗吃館子占位……又不是不給錢！你、你、你攔我乾嗎？錢不掙了？買賣不做了？你……”

蕭繹俄然問：“徐東海繼任戶部尚書如何？”

蕭繹道：“那看來十有八九是端王教唆的。”

唸到了這一句，思卿俄然想起葉蘭成和浣畫初結婚時琴瑟調和的景象，轉眼芳魂已逝，命數這東西，確切難說。

蕭繹道：“總算是……安寧下來，我們在南苑多住一陣子，到了臘月中再回禁中去。”

程瀛洲進殿施禮，道：“臣查知陳南飛此前與端王的人打仗過，非常隱蔽。”

思卿轉頭嘲笑：“你明知故問，還能有誰？我今兒從嘉國公府出來如果死了，嘉國公府可就倒了血黴。今兒江家姊姊送殯返來在葉府喝了一杯茶就中毒了，一環扣一環，倒是出色。”

“好了，”思卿攔住又要發作的蕭繹，“老五快歸去吧，啊，明天來見我，我和你三哥講。還不快走？”

蕭繹獵奇道：“那鴿子票上如何都是花？”

蕭繹看著思卿笑：“你彆激我。”

小小的孩兒玉雪敬愛，身上披髮著奶香味。思卿情不自禁地切近太仔細嫩的麵龐悄悄摩挲，又想起本身遠親子，不由歎了口氣。

思卿奇道：“那不是老五麼？”

思卿在帝京極少出入此類場合，因為其間多是武振英的財產，她唯恐呆久了被武振英的人認出，拉著蕭繹道：“我們走罷？怪悶的？”

思卿教他讀：“之子於歸，皇駁其馬，親結其縭，九十其儀。”

思卿斜眼笑：“有我在，能有甚麼事？”

思卿挑眉道：“骰子裡的水銀遇熱實在會迴流――對方就玩不轉了。之前我師兄不端莊，與人賭這個，從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