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火焚燎 （下）[第1頁/共4頁]

“他說朝廷該當斬議遷定藩之人，如果斬議其人不敷，當誅其九族。”

江楓道：“我會謹慎的。”

定藩起兵後，至七月廿一，叛軍勢如破竹，天下岌岌。帝都城亦民氣浮動，家家流派鎖閉，市鋪關張。

此時戰事膠著，蕭繹心中煩躁，思卿一進懋德殿，見文稿奏疏丟的滿地都是，輿圖半卷，也丟在地上。兵部的賬冊堆在四壁的櫥閣裡，把本身的冊本樂譜擠得褶皺不堪，不由道：“如何如許亂？”又嗔宮人，“也不清算清算，弄得滿地都是，轉頭要甚麼找不見甚麼。”

思卿隻說：“沈大哥和老五去？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三哥能夠放心。”

江楓道：“你去吧，我不去了。我再替你清算清算東西。”

沈江東上了蕊香樓，見初夏的帝都城掩映在一片碧綠當中。蕊香樓上麵的玫瑰月季開得恰好，映著天涯的朝霞，格外殘暴。

蕭繹又同二人講起軍務上的事，思卿先行告彆。沈江東複道：“內人至京未久，還望殿下多加看顧。”

江楓瞥見沈江東，笑道：“你返來了。我冇有讀過多少書，看著這景色，卻描述不出來。”

思卿找了一張毛邊紙，寫：“二賊行動背叛，背累朝豢養之恩，逞一旦鴟張之勢，播行凶逆，塗炭生靈，理所難容，人神共憤。”

沈江東心想，還不是不肯麵對你。但出口的是彆的一句：“蘭成在祖塋邊住得久了，昨日纔回府，少不得籌辦籌辦。”

說得江楓也笑起來：“你不一樣，我不放心。”

宮人回話道：“陛下說這亂中有序，陛下曉得甚麼東西放在了那邊。不讓我們清算。”

“中路軍行軍倒黴，或能靠兩翼管束。”蕭繹道。

沈江東道：“思卿說話雖毒，心底是好的。她若做思卿，你大可托她；她若做皇後，你也不成不防她。如果真到了難以脫困的地步，你能夠拿這個話與她做個買賣。你奉告她，讓她千萬謹慎……”沈江東低聲在江楓耳邊道，“端王。”

沈江東接過了。

蕭繹又道：“你知不曉得端王如何講？”

沈江東的目光流連於江楓溫厚的笑容間，複道：“思卿有東西托我轉交給蘭成，我們去一趟葉府吧。”

沈江東見蕭繹的書案上有一本《孟子》，因而翻到《孟子曰無或乎王之不智也》一篇，再度道：“君子進則小人退，小人進則君子退。君子小人勢不兩立。自古以來，治日長少而亂平常多者，皆因為疏君子、親小人之故，親賢遠佞，人君誠不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