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火焚燎 (上)[第1頁/共4頁]
“撤去定藩,必定要令派官兵戍守,遷來移去,沿途處所苦累,得耗去多少銀子?顧老弟,你說是不是?”
蕭繹終究繃不住笑了。
思卿冷酷道:“人各有命,不必多怨,冇甚麼好哭的。”說完見她還是咬唇抽泣,思卿俄然靈光一顯,摸索問:“你恨我?”
“她甚麼時候把我當作家人?”
沈江東皺眉:“你們是遠親兄妹,甚麼還債不還債?這話思卿如果聽了多刺心?”
沈江東卻有疑慮:“你尚未除服,思卿一定同意……”
“定藩占有金銅礦產之利,兼山川關河之險,運營多年,樹大根深,朝廷豈能說撤就撤?”
葉蘭成的神采變了幾變,道:“定藩脫手豪闊,我父親……天然難以回絕。況何閣老夙來與定藩不睦,我父親也但願能夠……”
沈江東道:“天然是請纓南下,與定藩一戰。嘉國公府多年名譽,總不能在我手中式微。”
天子一怒,讓在場臣子莫不心驚。
思卿漫不經心問:“來找本宮做甚麼?找嘉國公去,找你五爺去。”
“我承認,我冇有儘到做兄長的任務。但現在我們之間想無話不說,已經晚了,不成能了。”
“虧空”這兩個字就像懸在蕭繹頭上的一把刀。前任戶部尚書吳天德留下的,是國庫內雪片一樣的欠條。賬目上所存庫銀,多被宗親官僚“借去”。蕭繹麵前擺放著新任戶部尚書徐東海的奏疏,半晌後,禦案上統統的東西都被蕭繹掃落在地。
“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外戚。蘭成,恕我直言,令尊在日,是否與定藩交善?”
厥後端王死力反對冊立思卿為後,端王府與中宮反目,也因為這重啟事,端王妃夾在中間難做人,極少進宮來。思卿先讚了新側妃聰明,又問端王妃的舊疾,然後命菱蓁拿山參來賜給端王妃,端王妃稱謝不迭,略坐一坐,就領著新側妃起家辭職。
沈江東向思卿施禮,思卿擺手錶示他免禮,蕭繹道:“我又冇說請定南王進京是為了‘杯酒釋兵權’。”
沈江東委宛勸道:“為治固患廢弛,然求治甚急,為弊滋甚,所講欲速不達也。陛下為貪腐虧空之事而怒,為何不先整飭吏治,再謀定藩之事?”
沈江東見思卿一言不發,不由焦急,複勸:“悠長計議,才氣泛應曲當,不然,恐未免毫厘千裡之謬也。”
“不是‘杯酒釋兵權’,莫非是‘青梅煮酒論豪傑’?”
沈江東猛地轉頭去看思卿,思卿又笑:“難不成你想當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