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是個累贅[第1頁/共2頁]

殿門合上，屋內頓時靜下來，紅顏照著平時的端方，去將紅燭一盞一盞燃燒，吹到一半時，皇後喚她：“紅顏，來替我梳頭。”

寶珍內心不歡暢，可她累壞了，巴不得早些歇著去，命宮女預備下常例的東西後，便帶人退出寢殿。

“娘娘……”紅顏收回了手，恐怕顫抖的手扯痛皇後的頭髮，低垂著腦袋，卻說，“有一件事，奴婢要向您稟告。”<

紅顏忙一瘸一拐地進門，可看到妝台前另擺了一張凳子，皇後竟指一指說：“坐下給我梳頭，你站著晃閒逛悠，彆扯了我的頭髮。”

可主子隻撂下一句：“服侍不好明日再罰，再有，把藥也給另一個拿些去。”

紅顏一怔，昂首看鏡子裡的皇後，見淚水汨汨不竭地從她眼中落下，可腔調中卻聽不出半點哽咽，她彷彿很安靜地說著：“我曉得，太後很歡暢，我曉得，皇上也很歡暢。可他們在我麵前，要藏著掖著，他們如許，我更感覺本身像個累墜。”

喧鬨的殿閣裡，皇後隻聽得見象牙梳子劃過青絲的細緻聲響，看著鏡中虔誠而專注的紅顏，道：“自從你來為我梳頭，我的頭髮比疇前更烏黑豐實，難怪寶珍死力保舉你。”

皇後點頭不語，細看紅顏，上藥疼得她神采慘白，可牙關緊咬不吭一聲也不落淚，實在是倔強得很，又想到寶珍向她解釋明天到底出了甚麼事，更加現白紅顏這孩子，是個甚麼氣性。

太醫為紅顏措置好傷口，便要辭職，寶珍因見皇後對紅顏好，本身不能冇眼色，已讓其彆人來幫手攙扶，冇想到皇後卻說：“你們都歇著去，一整天陪在寧壽宮怪累的，徹夜本該是紅顏當值，還是叫她在這裡服侍我。”

太醫忙停動手裡的事，應道：“夏季穿戴棉褲，外頭罩著棉袍，傷得不重，恰是長身材的時候，好好歇息幾天便可。”

皇後說罷回身往裡走，寶珍跟在前麵說：“娘娘，奴婢怕她服侍不好。”

本覺得話題就此打住，或是說說保養青絲的體例，可皇後卻冇頭冇腦來一句：“嘉嬪生了，她生了個小阿哥。”

“她的腿，會留下弊端嗎？”皇後換了常衣，懷中抱動手爐，漸漸踱來，看太醫為紅顏的膝蓋上藥。

“是、是……”紅顏曉得娘娘仁慈心善，可徹夜實在有些奇特。

紅顏握著梳子的手，不住地顫抖，實在這三個月來，她無數次見過皇後的眼淚，就連寶珍姑姑都一定看得見，她曉得，皇後從未走出過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