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05、片言折兵[第1頁/共3頁]

三貝勒道：“弟妹儘管講，若弟妹再無計可出，那就連神仙也迴天有力了。”

三貝勒看看烏拉降卒安穩了下來，接著道：“本貝勒曉得你等都是女真懦夫，勇猛善戰。但若跟從布讚泰，憑他那般傲慢高傲，嬌縱殘暴，幾時也打不得勝仗。你們內裡應有很多懦夫親目睹到、也是切身經曆吧，戔戔幾天以內，布讚泰雖手握重兵，卻連吃敗仗，且愈敗愈慘，本日更是兵敗身故，已沉入這圖們河底去了。”

三貝勒見一眾烏拉降卒麵麵相覷，繼而竊竊私議，稍停又說：“看！這是布讚泰的大旗！”此時阿爾薩蘭已取了旗來，聽三貝勒如此說，在他身後舉旗招展了兩下。

四周幾人，俱都凝神諦聽，就似對蘇兒所言情勢曆曆在目普通。安寧更是抬頭諦視“姑姑”麵龐，大眼睛一眨不眨，對姑姑是崇之仰之。阿爾薩蘭已是眺望下流，神思遠走，鐵麵之上竟又現出笑意。

蘇兒道：“本日一役，俘獲甚眾，且浩繁烏拉俘虜都覺得布讚泰已落水溺亡。大哥與師兄在浩繁降兵裡，遴選一些曾多遭布讚泰虐待的烏拉降卒，但必是虔誠降服建州之人纔可。而後一同帶去烏碣岩，由這些降卒，在敵軍陣中廣佈布讚泰兵敗身故的訊息，他烏拉兵若知已軍無主帥，其心必亂，心亂則陣亂，陣亂則易潰。”

三貝勒雙目目光當中，憂愁慘淡之色儘去，越聽越是神光炯炯。不由心跳減輕，鬥誌勃發。忍不住大聲道：“弟妹，你說！”

蘇兒道：“大哥且慢行。弟妹有一言請大哥考慮。”

三貝勒眺望大旗地點時，同時看到胡裡敢在“炭黑陣”以南河麵上，仍舊雙手俯撐河冰、圓睜雙眼盯住火線，一動不動，此時他已被凍成一塊冰坨。

等蘇兒說完，三貝勒道：“弟妹，大哥之心已無言以表，你、你……你是我建州的大仇人！”轉頭指著南邊河麵，大聲道：“阿爾薩蘭！把他大旗取過來！”

三貝勒掃視一遍烏拉降卒，道：“本日本貝勒毫不勉強哪一名烏拉懦夫。有情願歸附建州，隨本貝勒衝鋒陷陣的，我莽古爾泰毫不計前嫌，入我建州，便是我建州的猛士。望你等能隨本貝勒破陣衝鋒，早建功業，養家餬口，封妻廕子。有欲迴歸舊部者，發付銀兩，請自行歸去，有難堪阻截者，殺無赦！何去何從，你等儘快決計！”

阿爾薩蘭神采凝重起來，大聲應道：“嗻！”回身去河裡取大旗。

三貝勒滿心的焦炙擔憂、慘淡悲壯，被蘇兒幽幽娓娓的字字句句絲絲化解，聽到最後，已是緊握彎刀，沉重苦衷一掃而空，不由躍躍欲試、亢奮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