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憐我阿哈[第2頁/共4頁]

這些漢人，金寓北固然並不熟諳，但其情其狀，目睹之下，心中大是震驚不忍。

不料四貝勒馬上轉頭嗬叱道：“小孩子家曉得甚麼！你阿瑪冇給你說過我們先祖是如何被那些漢人豺狼殘害麼？他們個個裝得不幸，實則大家包藏禍心，惡毒刁滑！”

那人隻衝得幾步，就被拉倒在雪地上。他的雙臂被反綁，不能以手支地，頭臉直摔進雪裡。雖想站起家，但雙手不得自在，又被繩索連累，起得半尺，又摔在雪上。

金寓北道：“鄙人一芥獵戶，山野之人，難入尊駕法眼，蒙貝勒錯看了。再者，鄙人一早出門，家人孱羸，無人照顧，須儘早趕回……”

世人一貫視這年青貝勒爺智勇雙全，常以跟隨其擺佈交戰為榮。

那些押送漢人的兵丁見另有人苦苦哀告，“嘩啦啦”抽出彎刀，大聲叱嗬聲中，雪亮的彎刀在漢人們的頭頂虛晃過來、虛晃疇昔。

瞬息間也見兩人驅馬馳上山坡，飛奔而來。到得年青貝勒身前，滾鞍上馬，急趨幾步，單膝跪倒，大聲稟道：“回四貝勒爺，飛虎營捕獲虎十五隻、熊十隻、鹿五十一隻、麅子四十三隻、野豬七隻、紅狸十隻、另有阿哈十七隻。”

半晌之間，南北兩麵各有一隊人馬呈現。雖在大雪當中，但行動仍非常迅捷，不一刻即到近前。

三貝勒大手一揮道：“好！帶過來！”兩人齊聲回到：“嗻！”躬身後退幾步，飛身上馬，沿原路返回。

一時兩隊漢人都被嚇得噤若寒蟬，縮頸昂首，不敢再作一聲。

到得近前看時，頓時兩名懦夫也是身穿熊皮馬褂，戴熊皮帽，與三貝勒所率懦夫普通裝束。

那漢人老者邊哀告邊不住地叩開端來，眼淚、鼻涕和粘在臉上的積雪一起結成了冰，在斑白的髯毛上粘粘連連。金寓北見他滿身瑟瑟顫栗，哀告之聲甚是慘痛，心中實是不忍。

卻聽得身後那位三貝勒道：“八弟退下，待我留豪傑一敘。”

世人都覺得年青貝勒爺不會就此甘休，要連施重手，直至將那獵戶禮服為止。豈料他聽到兄長呼喊，馬上倒縱回身。

就在此時，模糊聽得在雪峰的南麵“嗚嗚嗚”傳來了幾聲號角聲。

公然那年青貝勒雙臂一振，欲待暴起猛攻。

世人凝神諦聽，風中彷彿還異化著人喊馬嘶的聲音。

金寓北馬上止步，見那三貝勒威風凜冽站在本地，攔住來路，又抱拳一揖道：“金寓北誤入貝勒圍場，請恕鄙人不知之罪，望貝勒高抬貴手，放草民自去，鄙人不堪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