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處閒愁01[第2頁/共4頁]

幾隻仙鶴在水池邊安步，夏儘秋初，草木仍舊富強，卻已模糊帶了秋色。林逋傷勢病癒，表情安靜，一人在池邊踱步。“岸幘倚輕風，柴籬秋色中。草長糰粉蝶，林暖墜青蟲。載酒為誰子，移花獨乃翁。於陵偕隱事，清尚未不異。”他隨口占了首詩，這是年初之作，本身並不見得對勁，但既然想吟，他便隨性吟一首。

“如果你一向在生彆人的氣，你就不該讓我感覺都是我害你表情不好啊！固然我是錯了，煮了茶葉糊冇和你說……”玉團兒捶了捶腿，“如果你表情不好，把苦衷奉告彆人，就會感覺輕鬆一點。”柳眼看她捶腿，眼眸微動，“你的腿痠嗎？”玉團兒歎了口氣，“有一點，我冇奉告你，對不起。”柳眼道，“裙子拉起來讓我看一下。”玉團兒躊躇了一會兒，把裙襬拉到膝蓋，隻見本來烏黑細緻的小腿有些乾枯肥胖，皮膚上充滿細紋，已有老相。柳眼看過以後，讓她放下裙襬，沉默很久，“你將近死了。”

書眉居。

“我曉得。”玉團兒安然道，“或許等不到你煉成藥，我就死了。”柳眼頓了一頓，可貴聲音有些和順，“你……怕不怕？”玉團兒看了他一眼，“怕，有誰不怕死呢？但怕歸怕，該死還是要死的。”柳眼淡淡的問，“你不感覺很冤麼？人生隻此一遭，你卻過得如此糟糕，小小年紀就要死了，甚麼都還冇有嘗試過。”玉團兒歎了口氣，“是啦！我還冇有嫁人，還冇有生過孩子，卻要死了。不過我冇有感覺太糟糕，因為在死之前，另有你為我煉藥，想救我的命。”她的眼睛一貫坦直，坦直的目光一貫讓人難以接受，以是柳眼避開了她的目光，隻聽她持續道，“我熟諳的人未幾，隻要你一個真的想救我，不但說了，也做了，我感覺……”她低聲道，“我感覺是很可貴的，活得再短，能熟諳一個真的對本身好的人，已經很值得，固然你是個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