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巔峰之處01[第3頁/共6頁]

“唉……”唐儷辭步上岩台，倒是悄悄歎了口氣，“真的……是你。”言下，似早在料想當中，卻遺憾未出料想以外。

黑衣人雙目一睜，固然隔著黑紗，卻也知他目中之怒，“一條性命，我會記到你那書童身上，奉告他要謹慎了！”

“阿眼……”唐儷辭低聲道，“我還能叫你一聲阿眼嗎？”

唐儷辭目不轉睛的看著鳳鳳，鳳鳳似是穴道被點，兩眼委曲的充滿眼淚，卻哭不出來，不幸兮兮的看著唐儷辭，一動不動。黑衣人掐住鳳鳳的脖子，“你逼走主梅害死方周，妄圖款項武功，現在更是身為國丈義子，坐擁萬竅齋珠寶，如許的人，也敢和我談你要救我――也配和我說你要救我？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他雙指運勁，“這個孩子，就是你冥頑不靈，不聽號令害死的――”

黑衣人緩緩放開掐住鳳鳳咽喉的手指，“你他殺，我就饒他不死，說不定……還帶歸去給那賤婢，她必然戴德戴德，今後對我斷念塌地……”唐儷辭道，“不錯，你把他帶歸去，她必然對你戴德戴德，今後斷念塌地。”黑衣人冷冷的看著他，“他殺！”

“嗯……”黑衣人漸漸的道，“當年我應搶先堵截你的喉嚨，再挖出你的心，然後將你切成八塊，彆離丟進兩口井，倒上兩桶桐油。”他說話很好聽，開口說了兩句，一隻灰紅色的不著名的夜行鳥兒迴旋了幾圈，竟在他身側落下，歪著頭看他，彷彿非常獵奇。

極峰的風景，並非冰冷，而是蕭瑟孤單，冇有多餘的色彩、冇有多餘的生命，乃至冇有多餘的安身之地，隻要滿目標黑與白。

“阿眼，殺人，是你內心想要的成果麼？”唐儷辭振聲喝道，“如果我說方周冇死，你――”黑衣人哈哈大笑，“方周冇死――方周冇死――事到現在，你還敢騙我說方周冇死――是你――”他手指唐儷辭的眼睛，“是你將他的屍身浸在冰泉當中，是你讓他死不瞑目，是你不讓他入土為安，是你要虐待他的屍身、剖開他的胸口挖出他的心――自你登上貓芽峰，我就排解人馬搜尋你唐家國丈府，公然找到方周的屍身。是我將他親手安葬，是我為他立碑，明天你竟然敢說他還冇死――你騙誰？”

黑衣人漸漸的道，“能夠，你叫一聲，我殺一小我；你叫兩聲，我殺兩小我，依此類推。”

貓芽峰之頂，彆無半分草木，滿是一塊一塊玄色的巨石蒲伏在地，白雪輕落其間，掩去了巨石本來猙獰的臉孔，看起來並不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