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雲深不知04[第1頁/共3頁]

“女人，買本書。”門前有人呼喊了一聲，她轉過身來，在書架上為客人拿了一本《易經》，書坊前買書的客人俊朗蕭灑，衣冠楚楚，腰間掛著一柄長劍，模樣像是武林中人。阿誰不免多看了兩眼，微微一笑，“先生但是外埠人？”那佩劍的客人笑道，“我姓楊，叫楊桂華，來自華山，不知女人如何稱呼？”阿誰道，“小女子本無姓名，先生稱我阿誰便可。比來洛陽外埠人來很多，書坊的買賣比平常好些。”楊桂華拿起《易經》，翻閱了一下，“這是我見過呆板裡最好的，阿誰女民氣細，最邇來往洛陽的外埠人的確是多了些，不知女人可有留意大師多是去了那邊？”

府裡一陣軒然大嘩，唐為謙帶著府裡一群下人奔了出來，一見唐儷辭站在天井當中，唐為謙破口痛罵，“你還曉得要返來？不是傳聞你死了嗎？如何還活矯捷現的？我打你這四周亂跑，連個動靜也不往家裡捎的狐妖！”他揚手就打，“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能重生幾次？大半年上那裡去了？你眼裡另有這個家？另有我嗎？啊？”唐儷辭姿勢恭敬，安眉紮眼的任唐為謙揮拳痛毆，直到唐為謙打累了，他扶住氣喘兮兮的寄父，對圍觀的世人微微舉袖，“各位請。”眾位廝仆目睹唐儷辭返來，一句話不敢開口，倉猝退下，讓唐儷辭把唐為謙扶回客堂裡。

阿誰抱著鳳鳳在書坊門外曬太陽，鳳鳳白淨的臉頰粉嘟嘟的，在陽光下睡得甚是滿足，阿誰悄悄拍哄，坐在門前目望遠方。日子過得安閒，安靜無波，她的心頭卻不平靜，江湖風波難平，唐儷辭、柳眼、小傅、紅女人……都是她體貼的人，本身的安然究竟是一種無關緊急的分開，或者是一種極度的無私呢？

阿誰眼神清澈，“彷彿是都往東街去了。”楊桂華拱了拱手，“多謝女人。”言罷將一錠銀子悄悄放在台前，掛劍而去。她凝睇著楊桂華的背影，本想向這位佩劍人探聽洛陽和汴京之間將產生甚麼事，不料此人也是探聽動靜而來，心中一股憂愁模糊湧動，目光轉向案台上的銀子。

“咿唔……嗚嗚……”鳳鳳在她懷裡翻了個身，俄然展開眼睛坐了起來，趴在她肩頭今後看。她悄悄的摸了摸鳳鳳柔嫩的頭髮，轉頭一看，隻見販子之上一輛馬車飛奔而過，遙遙往國丈府的方向奔去。

必然有事要產生了，她抱著鳳鳳站了起來，沉吟很久，往東街方向緩緩走去。

一輛馬車奔馳而來，停在都麗堂皇的國丈府門前，一人撩簾而下，烏黑的雲紋繡鞋踏在地上，鞋子是新的，踏在地上愈顯空中暗淡不潔。門前看門的紅衣廝仆見人一呆，大呼一聲，“少爺！”馬車高低來的人一身白衣，滿頭銀髮，恰是唐儷辭。那紅衣廝仆將手中握著的掃把一丟，回身突入府內，“老爺！老爺！少爺返來了！返來了返來了，好生生的呢！您快出來看啊！”